阮知慕昏昏沉沉地病许多天。
按理说也不是什严重病症,可就是断断续续,像场连绵多情秋雨,总也不见好。
开始嫌药苦,还不肯吃药,后来严越把手指探入他嘴里,撑开他嘴巴,才勉强把深褐色药汤喂进去。
喂是喂进去,隔个五六秒,又都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严越就不敢再强行喂,怕伤着他喉咙。
于是阮知慕又昏睡过去。
人病着时候,对时间感知是很迟钝,阮知慕觉得自己好像睡个世纪,然后忽然听到有人在耳畔小声叫他:“阮哥,阮哥,再睡下去就要变成小猪啦。”
阮知慕睁开眼睛,看到张五年未见脸。
……白川。
白川忧心忡忡,俯身看着他,他穿着宽松白色衬衣和蓝色牛仔裤,容貌和十七岁时比几乎没什变化,只是从腼腆秀气变得更精致漂亮,头发垂到肩上,鬓发挽到耳后,乍看雌雄莫辨,像个秀气女孩儿。
看到他醒,白川眼睛瞬间亮:“醒!”
床左侧传来重重脚步声,有人仔细地看着他,另道粗犷低沉声音响起来:“去把药盛过来。”
阮知慕有点懵,费劲地转过头,只看到罗江背影。
“你们怎……”
他这是在梦里吗。
下子见到两个熟人,突然有种回到五年前感觉,好像切都没变过。
白川忙前忙后地给他用毛巾擦脸,给他喂水:“知道你生病,就赶紧赶过来啦。其实之前就知道你在s城,但是前段时间功课比较多,就没来看你。”
“罗江打电话找你商量事,你昏睡着没法接,严……呃……就把手机接起来。他知道你生病也很着急,把地址给他,他就赶过来。”
其实还有件事他瞒没说。
罗江赶过来,看到阮知慕奄奄息、毫无生气样子,气得当场就要揍严越。
严越站着,没躲,动都没动下。
他像个失灵魂空壳,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就只是直机械地盯着床上昏睡阮知慕。
好像多看秒,他就能好起来。
后来还是白川把罗江拦下来。
白川骂他分不清重点,现在最要紧当然是赶紧让阮知慕康复,揍不揍有个屁用,还嫌不够乱。
罗江这才冷着脸,勉强把拳头收回来。
这下人醒,白川和罗江忙活起来,给他喂水喂药喂粥敷毛巾按摩。
等人清醒点,白川怕他又睡过去,又开始拉着他聊天,从高中回忆聊到大学生涯,从s城经济聊到网红直播收入,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白川声情并茂地回忆:“记得吗阮哥,以前跟你说,高中食堂白切鸡最好吃——”
罗江冷不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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