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慕只能假装没听见。
他垂垂眼睛,放下汤勺,用纸巾擦干净嘴:“……去上班。”
离打卡时间点只剩不到半个小时。
严越:“你站得稳吗,还上班。”
阮知慕:“迟到会扣工资,这个月全勤也没。”
严越抬下眼皮:“你就算今天不去,顶多也就扣几百,赚钱就这重要吗,哪怕身体根本就吃不消,哪怕会生病发烧……你不要命是吧。”
阮知慕心平气和:“是,钱就是很重要。就是个非常爱钱,没有钱就活不下去人,你是第天知道这件事吗。”
严越沉默地看着他,神色阴郁。
阮知慕不知道,严越此刻是不是在心里鄙夷他俗不可耐,视财如命。
五年过去,他已经从青涩大学生变成奔三疲惫社畜;而严越才二十出头,风头无两,前途光明璀璨。
不同生活阅历人,对生活会有着截然不同感触。
严越成年前,尽管和父亲关系不睦,但享有优渥生活条件,最优质教育资源,叔叔和爷爷都十分疼爱他。想要什,动动嘴就有人立刻送上。
成年后,拒绝家里资金来源,自己拍照片赚钱。但摄影本身就是奢侈爱好,普通家庭小孩子根本没机会接触到。阮知慕从前也听严明华说起过,严越摄影都是跟着国内顶尖摄影师和美术学院老师学。
现实是,前十八年优越生活条件为他事业打下坚牢基础。
这样顺风顺水长大孩子,自然是不用去考虑赚钱事,可以自由地追逐理想,献身艺术,对金钱弃之敝履。
这是很自然事。
他不会因此嫉妒或者颓丧,只是再次清晰地认识到,他和严越不是个世界人,他们思维就像两条不相交行星轨道,无法保持在同水平面上。
五年前,他还抱有些不切实际幻想,少年爱意赤诚热烈,他也被那天真和热情感染,觉得或许,切阻碍都会被克服,他们真有可能在起。
五年后,社会毒打让他清醒理智。
他可以坦然地向严越承认,是,就是个爱钱爱珠宝爱切值钱东西庸俗不堪平凡人。
严越可以靠着天赋和才华夜成名,赚钱如探囊取物。
而他只是个平凡人,没有任何不可替代优势,只能天天地消耗生命,通过时间累积来挣钱。
所以哪怕少天工资,他都会心疼不已。
阮知慕扶着桌子边缘,慢慢站起身。
严越拿出手机:“你是不是不敢向上司请假?跟他很熟,替你打电话。”
他以为他是畏惧上司批评。
阮知慕摇头:“这不是请不请假问题。严越,你还没明白吗,们,和你,本来就不是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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