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倒是跟我们组临床试验对象的伤情挺像的,不过那位更严重,你说的是两年,他是四年还多。”
“通常来说,这样反复恶化的创伤,一般不是单纯车祸,很可能是车祸同时被深度污染了创口,导致感染一直不能清除,如果控制不好,继续发展下去当然是截肢,不然就会有其他更坏的结果。”
沈禾柠愣住:“污染……”
舅舅解释:“拿我们临床试验对象举例,就是车祸的同时落水,河水太脏,又长时间浸泡没能及时离开污染源,所以导致了恶果。”
沈禾柠还想继续追问,舅舅歉意道:“不好意思,关于病人隐私我不能说更多了,不过我们的临床试验就快开始,如果他能忍住那种长时间过激的疼痛,全程支撑下来,你关心的人也许就有希望了,到时候治疗过程成熟,就不用像他一样受那么多苦。”
视频结束,沈禾柠坐了好一会儿没动,闭上眼默默拜遍菩萨,希望临床试验尽快完成,那位试验对象无论多疼也忍下来。
是她自私,不善良,没有同理心,但她只盼着哥哥的腿能少点苦。
脊背那么笔挺的男人,怎么能因为残疾弯腰。
等舍友不放心来推她,沈禾柠才回神看向窗外,已经很晚了,对面楼里都没剩几盏灯,宿舍楼也早就锁上大门。
沈禾柠上床之后,发现她这边的窗帘没有拉严。
宿舍四个床位,她的在靠窗右侧,窗子之外还有个小阳台,都是透明玻璃,能一直看到外面。
她半跪的姿势爬到床尾,手指拽住窗帘,刚要把那条手掌宽的缝隙合起来,快点钻进被窝里把薄时予今天说过的所有话都复习至少三遍。
然而下一刻她动作凝固,停了几秒,猛地身体向前倾,手撑住床边栏杆,定定看向楼下。
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其实能看见的楼下范围很小,但就是这么小的空间里,男人穿着黑色大衣的身影沉默立在那,背靠着墙,没有轮椅,没有拿拐杖,手指在浓夜里苍白到晃眼。
他指间有支燃着的烟,没往唇边放,就这么任由烧着,火光通红,在风和昏暗中像哭红的瞳仁。
他大概隔几秒就会抬一次头,不知道看了多少次,这一次终于和她隐隐相撞。
沈禾柠不确定他能不能看见她,心跳声蔓延放大,她捂着额头缓了缓,还是压抑不住把手机翻过来。
上面他最后一条发来的微信,只有短短两行。
“宝宝,睡前有空的话,到阳台窗边站一分钟。”
“如果一分钟太长,几秒也好,让我看看你。”
沈禾柠攥住床单,把窗帘一把拉紧,蒙进被子里,隔了一会儿,还是长发凌乱地钻出来,牙齿咬着,爬下床挤进阳台,用后背把门关上。
她居高临下站在窗边,冷漠脸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