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痕,心脏处刀剜斧凿一样的疼,都充斥在这幅勉强维持的虚假外壳里。
他私心的用这幅身体,去觊觎她掌控她。
想得到,想独占,赶走所有肖想她的人,结果在她危险的时候,任何一个普通男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他都做不到。
不能保护她,却妄图私有她。
他应该下地狱。
一道慌乱怯懦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响起,被护士带着,快步往这边赶过来,薄时予坐在墙边的阴影里,缓缓抬起头。
瘦弱的中年女人乍然看到她,身上不自觉发起抖,愣了一会儿,紧几步跑到他面前,又不敢离得太近。
她压低声音哀求道:“薄……薄先生,你怎么在医院,你跟柠柠又见面了?你听我说,当初的事是柠柠亏欠你,你如果想怎么样,尽管朝我开口,我的腿赔给你,千万……千万别找她。”
薄时予注视她惶乱的反应,断断续续地失笑。
“对不起,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私,”她眼眶红着,“柠柠一直以为当初跳下河救她的人是我……我们的母女关系,全靠这件事在维系着,薄先生,我怕柠柠一旦知道真相会再也走不出来,我求你,求你千万别让她发现。”
薄时予始终没有开口,目光转向昏暗的窗外。
女人又站了很久,才鞠着躬转身进了病房,薄时予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沈禾柠特有的语气,小尾音,一声一声往他神经深处钻。
十来分钟后,女人就从病房里出来,等她彻底离开后,四周陷入死寂,薄时予身体向后靠,头抵在冰冷墙上,听见柠柠在里面委委屈屈的,软绵地叫哥。
她猜到他在。
薄时予转动轮椅进去,沈禾柠一见他终于来了,鼻尖马上泛红,伸手勾着他,爬到他腿上跟他拥抱。
薄时予回抱住她,放任自己最后自私了一次,紧紧把她按到怀里,短暂的片刻,他就勒令自己松了手,把身体从她的温暖中撕离开。
他低低问:“你妈妈走得那么快?”
沈禾柠点头:“我让她走的,我这里没什么事,不需要陪护,而且……”
“哥,我十五岁才见到她的面,一出现她就要把我从你身边带走,什么都不凭,只凭血缘,我骨子里就是抗拒,排斥,不想跟她生活在一起,”她安静说,“可是她救了我。”
薄时予合上眼,眉心沟壑深得发疼。
她慢慢讲:“当初我差点被车撞,发着高烧掉下河,是她从后面救我的,我才没事,结果她因为这个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我就算再不喜欢,再难受,为了这个我也得忍着,一辈子管她。”
沈禾柠眼睛水亮地看着薄时予,并不知道这一句话是对他最终的凌迟:“没办法,谁让我欠她的命。”
薄时予无声扯动着唇角,右腿蚀骨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