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感无措。想想觉得夸张得很,但又没有一种思绪是凭空不确实的,投上墙,成了影像,就是他俩又站定在了峭壁边缘。
李鸢当时和彭小满告白,说我喜欢你,是他踌躇了几近一个暑夏的飞身一跃,他消磨冲动,雕琢因果,费尽了忍耐,就如愿地要到了他想的,李鸢得说,他丁点儿都不后悔,他退怯了才后悔;到眼下,他才看清了事情的两面,才知道有些东西,必须当机立断地热切争取,而有些东西,特定的时段里,也必须言不由衷。他觉得那些更老练的成年人根本就不会把这种事儿当事儿,因为见多了,有无数种方法去云淡风轻地解决掉。但他和彭小满还是第一次面对,就像新生伊始,初学着吞咽和站立那样,哪里都是不愿意。
原来以为的得心应手其实一点儿都不牢靠,颤巍巍的,一点儿都不像他。可李鸢也没觉得这不好,他只觉得,没什么比你喜欢着我更重要。这话往后放二十年,能酸得李鸢得牙笑掉,放现在就一点儿不觉得。初成年与摸爬滚打一圈上岸的区隔,那些彼此之间互感匪夷所思的东西,也都是多年以后才想明白。
李鸢抱得彭小满不能更紧,被他感染似的,也声音颤颤的:“小满。”
“你要考得上,我就也考利南的学校。”闷够了,彭小满下巴搭到他肩膀,小口地匀息,“虽然我不一定今年就能考上,但我会努力。”
“小——”
“你也别臭不要脸地就往自己身上靠。”彭小满笑笑,倚贴着他脑袋拍拍他背,分外大力,好一套天山六阳掌,“考上算我牛`逼,你捡漏。”
“你怎么这么……”
“欠?”彭小满手挪到他腰侧,锁上他敏感点,心说你敢说我就敢掐哭你,“想好了再说。”
李鸢摇头,贴到他脑门上吻他,说:“好。”
彭小满合抱起他翻身一滚,嘻嘻笑。
没敢和彭小满一道赶着去学校,李鸢干脆就翘了下午的课,想着反正时间也没说死,利落地陷进了揉成一团的床褥里睡到黄暮。梦很好,但记忆模糊。一消回想,就由天色橙红转寂寂的深蓝。游凯风发来的的短消息里卖起了关子:他说他不是故意的,冲动了,不甘心。
李鸢也没废话,三个字回: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