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好比被反诘,被迫着要席地坐下,在密匝匝鸡零狗碎里找出头尾,牵出连缀不断,清晰线。彭小满还没到有这样本事年纪,摇头做不到,只挑个热烈,他抱定,说:“就……互相挺喜欢,然后又很迷茫,感觉……很难。”
“难。”走进明溪路香樟树影里,见两侧夜食摊子正客满盈门,扑鼻东西跟人生似,五味杂陈,“你难,他难,或者你们两个聊过难,是个什样子,给讲讲?”
“呃——”
彭小满特想说:哎老班就是不知道说什才装个逼卖个深沉,您别让铺开啊。
“讲不好?”
“……对。”彭小满摸下鼻子。
“可饿?”
“啊?”
“别啊,啊什?说不是中国话?”老班拧龙头,推车往路牙子边靠:“搞碗牛肉面去,坐着讲。”
两碗热意腾腾面食端摆桌上,彭小满低头瞟,撮香菜碧翠,散着“恶臭”。彭小满眉头锁,想说迟提醒半步,挺好碗喷香西北风味,就被扰这玩意儿扰食欲全无。
想想,彭小满是被李鸢惯得更坏那挂。饿觅食,凡在块儿,甭管餐馆小摊,还是食堂家里,自打确定关系,李鸢永远会先彭小满步嘱咐清切后者喜恶。彭小满老觉得李鸢能关怀体己到这个地步,不管哪个时代里,何种刁钻俯视眼光下,都算几近满分。但李鸢其实还能更优秀点儿。因为彭小满跟香菜命里犯冲,他也逐渐习惯着不吃,以喜爱者喜恶为喜恶,在末节中做静默无声伏低妥协。
彭小满又时常觉得自己真得知足。因为惨有惨那头,但柔情关爱,从来不少,满四周都是。抬头看老班抽着根叫不上名儿烟,劈开卫生筷,捻掉细屑才递过来。也是种。
“李鸢高时候,整个人状态和现在其实挺不样。”老班咔咔往碗里倒醋,彭小满掸眼比量,没下去小半瓶,“他会很从容跟你建立区隔。排斥你靠近,你关怀,你看重,你想解。当时接上这个班,第次开班会就让他任副班长,闻都能闻出来这孩子有多不愿意干,但他性格是,不乐意,但既然做,绝不在工作上放岔子。”
彭小满拨弄开香菜,用勺舀口汤喝,隔着眼前帘水汽,人事皆温柔。“这是他性格很大部分,觉得……是优点。”
“认为这是每个人多多少少会有人格缺失,这是他。”夹筷子面,抬起滞在半空,晾着,“形成条件也是方方面面,这是许许多多人身上都有小窟窿,当班主任,看你们这帮孩子,多少都有点儿,很清楚。”
彭小满忍不住问,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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