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又是一道。
李鸢侧卧,一手枕在头下,看着他,拿另手指节触他的泪水。
“麻烦帮我拽个纸。”彭小满吸了个鼻子,拿手擦了一下。
李鸢翻身抽了床头柜上的纸,折了两道,先替他擦了擦太阳穴,才递给他擤鼻涕。
甚至到以后的这种时候,李鸢都不会说什么疏导安慰的话,注视多过言语,始终是沉默代替排山倒海的叙述。李鸢自诩失去过重要的东西,所以明白难过是客观存在,不因开解消减势力,同情心不及同理心,说句坚强点不如过后给个拥抱。这是李鸢一点不近人情的成熟。
“真成哭包了,原来还不服。”擤到一半自己笑了,踢了踢脚下的被子,“别嫌我丧啊。”
“别操偏心了。”李鸢闭上眼酝酿睡意,胳膊搭上他肚皮,挠挠,说:“要没你,我只会比你更丧。”
亦即说,认识你真好,喜欢你真好。又是男孩儿情窦初开般的含蓄朦胧,一如这儿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