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的脾性,不愿叫林以雄和李鸢为难。
也正是她这种入微的体己,叫李鸢难以遏制的不舒服。
“小鸢啊,我和你爸爸只是领证,暂时不会住一起的。”
怪异的情绪在身体里游走冲撞,李鸢皱眉笑:“领证为什么不住在一起?”
“因为。”仇静笑笑:“你快高三,你爸爸还是要以你为重,要照顾你。”
“你照顾过我很多么?”李鸢挺认真地问向林以雄。
林以雄被发难的有些尴尬,没说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鸢即刻道歉,站起身:“你们俩的事情我没意见,你们自决定就行,我去下厕所。”
彭俊松今儿晚上在家,发了挺大一通的脾气。
平素那么宽厚稳重一人,劈脸把彭小满骂了个狗血喷头,就因为彭小满不打一声招呼,就把他和葛秀银的结婚照从墙上摘了下来,着急忙慌、沙哑着嗓子问东西去哪儿了,他说丢掉。万年不骂人的人,真骂起来,戳心戳肺地狠,压根就不过脑子了。
彭俊松颤颤巍巍指着彭小满说:你不懂哭我懂;你不懂难过我懂;你不记着你妈妈我记着!
小满奶奶扬手就给了彭俊松一巴掌,我看他娘的是要昏头!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彭小满先是给骂蒙了,都还没来得及体味出他爸一时口不择言带来的伤害,就被奶奶脆响的一巴掌吓回了神。他赶忙站进二人中间展臂拦着,嘴上连连说:别打,别打,别打,我爸肺炎还没好,他脑子清楚,您不能打。
彭俊松坐倒在沙发上抱着头;小满奶奶捂着脸哭泣。
彭小满进房锁门,开着半扇窗,在阳台站了两小时。先是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砸,再是被徐徐风干,在两颊处凝出一道道灰白的迹子,和一团皴皱。委屈汹涌而来,最后消失得无踪无迹。
因为彭小满不可能因为这事儿就去记恨他爸,所以他得自己悄悄发泄干净,不能日后表现出什么来,叫彭俊松看着愧疚。
彭小满揉揉眼睛,搁心里漫想:刚才要是葛秀银还在,听彭俊松那么骂自己,铁定和他奶来场女子混合双打。
“打不死他。”彭小满对着窗外夜色,做了个恶狠狠地掐脖子的动作,吸气呼气,反复多次,最后还是猛地挡上眼睛,低下头去呜咽:“……靠。”
李鸢给他打电话,彭小满没看就接了。
“喂?”
李鸢抹掉脸上的水,依靠在餐厅厕所的洗手池子边,很愤慨,愤慨为什么每次给这小子打电话都能感觉到他在哭,故意的么?哪门哪派的苦肉计?
“说话。”彭小满折回房里,抽了两张纸巾堵鼻子下方,狠狠擤了擤,“不说话,我挂了啊,浪费什么,电话费。”
“话话话。”李鸢叹口气儿:“你别挂。”
“恭喜,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