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荡开。对岸树影连绵,蝉和蛐蛐鸣声正盛。
“和妈吵架。”
周以庆愣,随后弯着眼睛对着江面咯咯笑:“就这个啊?”
缑钟齐又拾起颗,递给周以庆,“你觉得这事儿很幼稚?”
“也不是说幼稚吧,就感觉和你这个人联系不起来。”
“那这个人是什样呢,在你眼里?”
缑钟齐反主为客,看乔上灯火给周以庆勾出个淡黄轮廓。
“学习挺好啊,又认真,还高,跑步还很快,眼睛也超级好看,处世为人都挺成熟,没啦!”她耸肩抿嘴,可天知道周以庆说完这话,心里翻腾起怎样丰沛热浪。
缑钟齐听得很是满足,又觉得懊恼,懊恼自己似乎失最恰好先机,懊恼自己没成为最主动那方。他弯起眼角眉梢:“全是好话啊?”
“你还非要听不好呀?抖M吧。”
“说说看,看能不能改。”
“就感觉……有时候还是比较独?”周以庆低头,在沙土上画个圆,想想,“有时候笑得有点表面,心里太能装事儿,搞得自己会有点圆滑有点清高,虽然心里很清楚,但不够天真,会累吧。”
“感觉全是致命伤啊,人格缺陷这明显?”缑钟齐笑到蹲下,盯着鞋尖,摸着脖子:“真心话,其实挺讨厌学习,学习好是因为家里要求学习好,因为们家没有个兄弟姐妹不优秀。”
“靠你还不叫优秀?”
周以庆差点儿想说,以后要是有你这个儿子,半夜能笑醒。
“问题就在,不够啊。”缑钟齐望向江面:“爷爷奶奶都是牛`逼要死得医大毕业,姑姑舅舅都是重本博士,反倒爸在们家是最平庸本科,工作最普通,辛辛苦苦当个外科医生还是容易被数落。所以,就成爸妈绝地反击王牌,必须要超过科大研究生毕业堂哥,要超过国外留学堂姐,不能拿给他俩丢脸,要争气。”
周以庆若有所思,跟着蹲下,问:“你其实点儿都不想学医吧?”所以那天他们在车上问你,你才反应那不自然
“点儿都不想。”缑钟齐摘掉眼镜,点头:“连医院都懒得去,见就想躲着走。”
“你没跟你爸妈说过?你不愿意。”
“他俩其实是感情本身就很淡那种,靠维持,如果不听话懂事做粘合剂,他俩婚姻关系就毫无可以坚持下去意义,就不必再继续过。”
“所以得放弃理想。”
“没有理想。”
周以庆愣,缑钟齐看着她笑,笃定重复:“没有理想。”
喜欢和厌恶,想要和不想要,绝不是彼此依存着共生,不是页纸正反面。它们是独立情绪,需要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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