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出来隔着扇阳台的玻璃门喊,“卧槽你谁啊我报警了啊!”
正中下怀!彭小满一听,恨不能跪下高呼万岁,“好好好报警赶紧报警!有人追杀!”
李鸢以一敌五,横着随手抄的高粱扫帚严阵以待伺机团杀,隔着堵围墙听彭小满一句追杀,好险没一个脚下踉跄——得亏没一身血,要不非招来票武警。
小护士拉下盖着口鼻的一次性口罩,拿着块白棉纱紧按着李鸢的掌心,抬头朝彭小满招了招手,“同伴来一下。”
彭小满走过去蹲下,低头看那块儿瞬间浸得殷红的棉纱,“止不住么?”
“穿刺伤,没有残留物在伤口里,口子也不是很大,几厘米。”护士拿食指拇指比了个并不算短的长度,“但是有点深,肉已经有点往外翻了。”
“卧槽。”彭小满听完就皱起了五官,抬头苦大仇深地望着李鸢。
李鸢没忍住笑了一下:“就跟疼你身了上似的。”
“止是能止住的。”护士见医生来了,起身让开了半人的空隙,“但我们这儿现在暂时没法儿给你上麻药,也没有天然吸收性的缝线,只有尼龙线,你还得来拆线。你看是在我们这儿止了血之后去附属医院缝呢,还是就在我们这儿缝?”
“后期会有什么问题么?”李鸢看着端着搪瓷盘边走边忙活的医生。
“清创消毒缝针打破伤风开药,我们也是按流程走啊能有什么问题。”医生推了推脸上的框镜,瞥了眼彭小满,“不就怕你们不放心我们小门诊么,怕你们觉着我们这人黑心还不干净么。”
“我那么说了么?”李鸢挑眉一乐,转了转手腕子,“缝呗。”
彭小满眨了眨眼,“生缝啊?”
“不然呢?”李鸢瞅着他笑,见护士捻开了白棉纱,手心儿朝上,把一朵花似的伤口袒露在彭小满鼻尖下给他看:“那彭少侠你来?”
彭小满翻了下眼皮侧头躲开那一手艳丽的火红,忒嫌弃地撇了撇嘴:“我不是怕你忍不了疼么不识好歹。”
“怕什么疼还怕疼!”医生剪开块儿水蓝色的一次性垫布,拆了袋医用乳胶手套,“三四针的事儿眼一闭不就过去了。”
彭小满皱眉看着李鸢,侧头小声逼叨叨:“过是过去了,过哪儿去了还不一定呢……”
李鸢冲他一指,“你少给我立flag啊。”
小护士听了捂嘴直乐,弯起一对笑眼,“男孩子哪儿有那么虚的,这样。”指指彭小满,“要真怕疼,等等缝的时候你跟他一直说着话,别让他分神,你看是给他唱个歌还说俩笑话,总之,转移注意力就没事儿,很快的。”
彭小满“哈”了一句,“哎想死他了我还给他唱歌咧!他自己背个《岳阳楼记》转移下注意力就得了呗,权当记重点了。”
“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