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醉琦戏表演很顺利。和彩排时样,他很早就到后台。
很奇怪是,真到除夕这天,过年气氛反倒没有那浓烈。至少,没有浓到沈醉觉得扎眼地步。
上台演出时,他也没有再落下不可控制眼泪。
戏里浓烈不舍与怀念在唱词里点到为止。BGM停下时,沈醉深鞠躬,从演绎故事里抽身而退。
他开始慢慢学会出戏,在个古老唱段里。
台下欢呼与掌声如潮水般层叠涌来。
作为个电影演员,沈醉很少这样直接面对观众。
他怔怔,又鞠躬。
舞台和观众席之间有层缥缈无形薄壁,它隔开表演者和看客,也隔开戏剧与现实。
恍惚间,沈醉像是小左站在当年《流苏》里。
“沈老师。”主持人笑吟吟走上前,“作为琦市人,很早就看过《流苏》。”
“您在《流苏》里哼唱段,跟今天表演是同个。”
沈醉身上裹着柔软戏服。他微欠身,风吹灵活得宛若无骨,“夏导之所以选,很大程度上就是为这段琦戏。”
转过身,沈醉走下舞台。
现实世界比沈醉以为更吵些,他注意到很多从前忽略杂噪音。
休息室里燕名扬正等着沈醉。今天江边有烟花,回家途中他们把车停在个没什人入口。
“会不会被贴罚单?”
“过年般没人管。”
沈醉不愿意躺在引擎盖上。他宁愿蹲在小石墩子上,望着颗烟花在江边湖面同时绽出两朵明亮。
江边风很冷,燕名扬伸手罩住沈醉耳朵。
“幸亏你不是真小兔子。”
沈醉:“”
“不然耳朵太长,”燕名扬罩着罩着又没忍住捏下,“都遮不住。”
这晚沈醉没能撑到守岁。他白天辛苦,回家后吃完年夜饭就开始昏昏欲睡。
沈醉被安置在燕名扬房间里。这个房间非常没有燕名扬风格,是他读大学前住。
柜子里还挤着许多没来得及卖废品辅导资料,墙上贴着乱七八糟奖状,使整个房间显得饱和度过高。
据燕名扬本人说,贴着这些还只是“精挑细选”出来。他从小到大获得奖状太多,更多都在压箱底。
沈醉昏睡过去。燕名扬带上房门,走出来。
客厅桌上有两杯白酒,杯红酒,和小杯果汁。
“马上就是零点。”燕庭端起杯白酒,把另杯递给燕名扬,“有什话想跟你妈妈和妹妹说吗。”
这杯白酒量对于燕名扬来说很少。他接过,缓慢啜饮。
“那天忽然意识到,”燕名扬望着墙上扬灵照片,“如果不是妈妈,阿雪可能不会敢于面对小菟。”
“那样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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