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哈欠,在梳妆台前手撑住下巴。
原来燕名扬个晚上没有睡呀。
那他还能若无其事地来陪吃早餐。
还调戏!
不对,是妄图调戏
沈醉在房间里叫午餐,自己个人吃。或许是早上真吃多些,今天中午他兴致缺缺,比平时少小半碗米饭。
下午沈醉有个采访,是琦市本地官方媒体。吃完饭他换套不很出挑常服,收拾下外间。
这次来记者专业素质不错,提问题不是博噱头类型,偶尔又蕴锋刃于无形。
“这次查资料时候,”准备问题问完后,记者语气像在闲谈,“才发现沈老师其实跟手下带徒弟样大。”
沈醉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眼睛微睁大点,没有立刻作答复。他略带疑问地笑下,娴熟地保持镜头下表情自然淡定。
“没什,”这位记者说完自己摆摆手,笑道,“只是感慨沈老师确实年少有为。”
这个问题准备过。
但不记得。
沈醉并不胆怯。他露出个流畅微笑,薄唇微启,“谢谢你。”
“在采访前做准备时,看过很多关于沈老师报道。”记者颔首,继续道,“无论是新闻、八卦还是影评,提起沈老师都绕不开个词。”
“天才。”他口齿清晰地说出这两个字。
沈醉在镜头下从14岁长到如今,早已学会控制表情宠辱不惊。他能听出这个记者语气不是夸奖和奉承,而是种理智平等询问和查证。
“您自己也这觉得吗?”记者继续道,“又或者说,对您而言,演戏难吗?”
旁摄像机近距离捕捉着沈醉每刻反应,记者也时刻留意着沈醉神情。
无论是作品还是本人,沈醉直给人种神秘而有距离印象。他不笑时气质很特殊,清冷又柔和。
“在刚开始演戏时候,”片刻后,沈醉歪下头,冲记者笑下,“根本不懂什是表演。”
“甚至在因为《流苏》站上银云奖红毯时,都不懂。”
“你要硬说那时有什天分,也只能是听话、努力和幸运:遇上夏儒森导演。”
记者对这种回答很满意,“那现在呢。”
“《左流》还没公开上映,但网上评价极高。”
“《左流》是演艺生涯里个分水岭。”似乎是下个决心,沈醉不动声色地吸口气,“它让真正明白过去表演是什,也让领悟到表演难度。”
“以及最重要,比演戏更难是出戏。”
采访结束,沈醉客气地将这位记者送下楼。胡涂也跟着起,把记者送上车才回来。
往电梯间走时,沈醉看见个有些眼熟人。
是燕名扬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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