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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松开了手,却被燕名扬一把抓住,攥得有些紧。
“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没有真的对你用什么手段。”燕名扬的语气平得可怕。
“所以呢。”沈醉毫无畏避。他抬眸直视着燕名扬,一字一句道。
“我不想这样对你的。”燕名扬面上不显,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
沈醉细白柔嫩的手指软得像要被捏断了似的,就如同沈醉刚刚有起色的星途。他天资过人,努力了这么多年才小有成就,后续踏错一步便可能前功尽弃。
然而,燕名扬只消动动手,就能让沈醉的一切烟消云散。
名利、金钱、电影事业、众人的追捧和熠熠的光环,都将不复存在。
人们很少会意识到,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是系于他人一念之间。它脆弱无比,纵使战战兢兢、勤劳小心地维系,也经不住半点意外之风。
燕名扬的潜台词已经十分明显。沈醉似乎没有不服软的余地了。
他被捏着的左手只剩指尖尚且自由,可能动指尖的关节却身不由己。
燕名扬终于彻底露出豺狼虎豹的本性,沈醉仿佛失去了痛觉,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沈醉很少会有意识地向自己承认,他是爱燕名扬的。
可是此刻,他没有遗忘、傲娇抑或赌气的余地,他的全身心都付与了理智。
沈醉因清醒而痛苦,又因痛苦而骄傲。
拒绝燕名扬,不啻于一场断臂求生。沈醉选择放弃安逸、轻松、世俗意义上的幸福和“完美爱人”,昂着头颅倔强地走进一片未知的蛮荒沼泽。
除了自由和尊严,他几乎一无所有。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半晌,沈醉说。
他面色傲然,语带骄矜,“我沈醉迄今为止一半以上的人生都在贫苦中度过,14岁一无所有的时候都可以拒绝你父亲的襄助,你以为我会怕你?”
“如果我真的要圈禁你,”燕名扬非但没有被沈醉吓到,反倒也起了点疯劲。他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左右逢源的表面君子,本性里的阴狠,bao露无遗,“世上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起初你关着我,我还觉得有趣,我最喜欢看别人爱我的样子。”
“可现在”沈醉冷哼一声,“你大可以试试,看看是你弄死我,还是我弄死你。”
这一夜,沈醉和燕名扬都没有睡好。
第二夜,也是一样。
似乎不亲眼盯着,燕名扬始终难以相信,沈醉会为了反抗自己,连夏儒森的生日宴都不去了。
正月十五的中午,刘珩给沈醉打来电话。沈醉面无表情地告诉他,自己太忙,去不了了。
刘珩察觉有异,问沈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醉平淡地说了句无事,便挂断电话,关闭手机。
燕名扬就在一旁坐着。他一直等到元宵夜的天黑了,沈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