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陆姐个头两个大,“哪里有趣?”
“你赶紧想想怎办。要不,给燕总打个电话认错?”
“认错?”沈醉从沙发上站起来,赤脚走到冰箱前,拿出颗西兰花放到案板上,“捕风捉影事,才不会不打自招。”
“那你总得干点什吧,”陆姐问,“燕总很少亲自发话。”
砰——
声闷闷巨响,西兰花自根处分崩离析,花球上水滴顺势落至案板。
陆姐:“”
“这次有点难办,知道。”沈醉若无其事地放下菜刀,“所以,他不让干什,就偏得干什。”
陆姐:“你要干嘛?”
“得找个人来追追。”沈醉从洗碗机里拿出光洁米色小奶锅,从滤壶里倒半锅水,放在电磁炉上小火煮起来。
“啧,季承宇就不错。”
“”
煮水间隙,沈醉又看眼手机,燕名扬还是没回消息。
像燕名扬这样人,是不会生气。
他只是划开界限,把他们之间距离拉回生疏客气样子。
燕名扬向如此,沈醉很熟悉。
他愿意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帮助沈醉,看起来体面大方,却时刻清醒,拒绝舍身其中。
比当年更过分是,如今燕名扬自己不进那个圈,却还偏不让沈醉走远。
当年,沈小菟并不是打开始就管燕名扬叫哥哥。
小菟起初只把这个人当作自己在这个城市好运。他天生喜欢好看人、事和物,燕名扬少年时俊逸阳光,言谈不俗,很难让人不为之神往。
小菟母亲,那个职业不明阿雪,她往往在昏睡中度过整个上午。
沈小菟总是醒得很早,在凉爽清晨。
他像初起朝阳,每天都满心期待和欢喜,雀跃地溜出门,背着书包走过整整两条大街,去江边找燕名扬。
他们常常在那里亭子呆上整天,直至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燕名扬教小菟做数学题,写中考范文模板,还念英语给他听。
燕名扬似乎很担心小菟记性不好,总是把小菟不会每题都写得很详细,让他留着以后看。
小菟从来不在燕名扬给自己写笔记上演算或记重点,他每次都另拿张纸,附在旁边。
燕名扬还有手很漂亮好字,只是他显然不在意此。
他时常写得飞快,字迹潦草,也不注意排版,列在起不甚工整,只能说有几分飘逸。
江风在太阳坚持不懈地照射下染暖意。
滩上潮声拍岸阵阵,额角后背汗意被吹干,时发寒。
有时候,燕名扬需要回学校上课。
高二升高三暑假,学校补课补得像在打游击,只能趁第N次和第N+1次被举报叫停之间那几天,见缝插针地补。
有天早晨,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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