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没。”一号说,“所以资金常年无法回笼,就要破产了。”
燕名扬站了起来,扶着栏杆。他周身已无几分湿热之汽,反倒沉静清幽。
屋后院子之外,是一片城中绿林。
“李太白才华倾世,无人能及。他写‘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自己却一生干谒,四处结交达官权贵。”
后院无灯,燕名扬的脸没在一片阴影中,声音既深且沉,“人性趋利避害,能知行合一者很难得。”
一号小心翼翼,“那,”
“这笔钱我私人出。”燕名扬说,“从公司财务部抽调一个人过去,专门负责他们的账目。”
“另外,他们以后出的每本书,都要给我过目。”
一号走后没多久,二号发来了整理后的沈醉黑料。
刨除些恶意中伤、毫无逻辑、盲目博眼球的八卦假料后,剩下的内容基本与季承宇所述无异。
那是一串很长的名单,其中有不少耳熟的名字。
燕名扬大部分时候都翻得无甚波动。因为他很清楚,沈醉根本谈不上有多喜欢这些人。
沈醉谈恋爱,就像季承宇打游戏、燕名扬看书一样,是一种人生无聊时的消遣排解。
燕名扬能感觉到沈醉对自己的依恋,他知道自己和旁人是截然不同的。
可他依旧会不爽。
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照片,会觉得扎眼。
燕名扬关掉黑料,双腿交叉,大剌剌搭在书桌上。
他想,这种不爽是源于心理洁癖。
燕名扬不想看到单纯乖巧的沈小菟跟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搅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心里的某块净土被人夺走玷污了。
要是哪一天,这个净土再自己长了腿,忽然跟人跑了,可就更不妙了。
第二天一早,二号在门口见到燕名扬时,有几分张望。
“燕总,沈老师过两天还有一个拍摄。”去往公司的路上,二号说,“需要打个招呼吗?或者,”
“不用。”燕名扬正在看电脑,闻言头也不抬,“沈醉的工作,有他的经纪公司处理。”
二号:“好的。”
想从燕名扬手里骗钱的项目数不胜数,其中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真能赚钱。
他既要琢磨事,又要会看人,每天都过得像绷紧了的弦。
谭总在与裴延闹翻后,找过燕名扬好几次。燕名扬已经约了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打算带着谭总底下闹事的人亲自去给裴延赔罪。
除此之外,燕名扬手上最近还在争取好几个与知名大牌的合作。
某种意义上,燕名扬是个“破产专家”。他时常搜寻那些有独到的产品和无形资产,却因为经营不善、勾心斗角等种种问题资金链断裂的项目和公司,趁人危难之际闯进去,踩上一脚再捡漏。
这段时间,燕名扬很忙,一直没想起来沈醉。
过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