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声音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我叫你滚出去听不见吗?!”
达勒院长当然听不见,因为他忽然发现卧室床上静静躺着一只棕发雄虫,对方露在外面的皮肤潮红一片,嘴唇苍白干裂,显然病得不轻。
阿绥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白兰德见状心中一紧,眼见着达勒院长连滚带爬跑进去,眉头紧皱,却并没有阻拦。
他知道,阿绥必须入院接受治疗,再拖下去很可能有性命危险。
达勒院长没想到这只纯血雄虫居然病得这么严重。他先是摸了摸阿绥的额头,又扒开眼皮检查了一下瞳孔扩散情况,冷不丁看见阿绥漆黑的眼珠,动作就此顿住,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喃喃自语道:“黑色眼睛……黑色眼睛……果然是100%纯血雄虫……上一位纯血冕下也是黑眼睛……”
达勒院长此刻终于回归了几分理智,连忙对身后的助手道:“这位冕下发了高烧,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弄担架过来把他送去医院!”
那些助手闻言如梦初醒,纷纷上前帮忙。他们小心翼翼把阿绥抬上担架,就像对待脆弱瓷器一样,生怕磕到了哪里,火急火燎驾驶飞行器送去了医院,徒留现场一片兵荒马乱。
哈灵顿首领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一把揪住遗留在现场的院长助理,不可思议问道:“你们刚才称那只雄虫为什么?冕下?”
在萨利兰法帝国,只有血液纯净度足够高的雄虫才能被称为冕下,余者只能以阁下论,但这些医生刚刚怎么都在称呼阿绥为冕下?
院长助理正为自己刚才速度慢没挤上飞行器而捶胸顿足,冷不丁被哈灵顿首领揪住衣领吓了一大跳,连院长叮嘱的保密都忘了,哆哆嗦嗦道:“是……是冕下没错,那位冕下的血液纯净度足有100%,是萨利兰法目前为止发现的第二只纯血雄虫……”
哈灵顿首领闻言一懵,顿时陷入了呆滞,就连一旁的白兰德都没预料到这个结果,神情万分诧异。
怎么可能?阿绥居然是100%纯血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