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位。他想起许岑风刚才说的话,微不可察勾了勾唇角,不知想起什么,漫不经心道:“别动他,听见了吗?”
他说这话时语气随意,细听却带着几分危险的警告。
桑亚一直坐在旁边晒太阳,灰色的高马尾在阳光照耀下微微发亮,就像手感丝滑的绸缎。他闻言无动于衷,手里藏着一片薄薄的刀刃,在指尖翻转时看得人眼花缭乱:“怎么,你怕我杀了他?”
法厄斯:“你不是没杀过。”
桑亚淡淡出声:“北部首领凶名在外,我杀的雄虫数量可比不上你。”
法厄斯将烟头随手弹到地下,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在监狱的所见所闻,自言自语道:“说不定我以后不会再杀了,北部会建立起新的规则与秩序。”
桑亚垂眸盯着自己手里可以被称之为违禁品的刀片,睫毛在冰雪般的皮肤上打落了一片阴影:“什么秩序?像南部那种荒谬的秩序吗?任由雄虫宰割,被强行摘取翅翼也没办法说理的秩序?”
他坐在太阳下,尽管通身干净,却给人一种骨子里就散发着无边阴霾的感觉:“我还是……”
卡蹦一声脆响,桑亚将手中的刀片狠狠按进山石,一字一句低声道:“更喜欢那种用死亡来维持的秩序……”
法厄斯听出他言语中的挑衅,反掌一劈击中桑亚的后背,后者闷哼一声从山石上痛苦滚落,两团血色直接透过囚服缓缓沁了出来,颜色暗沉,恰好在后背肩胛骨的位置。
法厄斯见状利落跃下山石,倾身在桑亚面前蹲了下来,意味不明道:“看来雌虫确实不能被摘除双翼,一年前的旧伤了,居然还没有愈合,换成是我,当初也会毙掉那只雄虫的。”
桑亚捂着肩膀从地上起身,他脸色苍白,虚弱侧靠在山石上,却难掩周身危险的气息,冷冷纠正道:“不,我没毙掉那只雄虫,我把他一点点切碎喂狗了,他活了足足十三天。”
南部雌虫是所有部族中公认性格最为温和的,很难想象这句话会出自桑亚口中。
“啪啪啪——”
法厄斯闻言抬手鼓掌,真心实意赞叹他的勇气:“不过这里是北部的地盘,以后你如果想在这片土地上继续生存,最好按照我的规则来活,我不喜欢有谁挑衅我。”
他语罢从地上站直身形,正准备离开,身后却陡然响起了一道带着寒意的声音:“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bao露出去吗?”
法厄斯闻言淡淡挑眉,他什么都没做,不过略微做了个手势,不远处值守的狱警就自发上前给他递了一个打火机:“我既然敢来,就不怕,bao露。”
桑亚见状脸色稍有变化:“监狱里都是你的暗线?”
法厄斯垂眸把玩着打火机,眼中陡然出现了两簇明灭不定的火焰:“不全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