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那家小卖部,几平见方,被货架塞得满满当当难落脚。枣儿牵着乔奉天手,仰头动着嘴,意思是想咂点儿什。乔奉天拿烟,便还替她并买袋大白兔和渍杨梅,随手拆糖纸往她嘴里丢颗。
不能回早,就又去宿舍区里处健身器材区,把枣儿扶稳在太空漫步机上,看她攥着扶手像模像样迈着大步子。后头排枇杷树,三两个老头老太饭后举着蒲扇在荫下消食,认得枣儿,隔着老远给她笑着打招呼。
乔奉天倚着扶手,手掌托着枣儿后脑勺,合眼睁眼,乍暗还明,抬头看今天天上条条线似奇异云。
郑斯琦打算要怎说,语气,态度,观点,神情,统统不清楚。想到这儿,才发觉喜欢个人,他这个人想法琢磨完全通透,烂熟于胸。也许已经坦荡荡说开,家里正鸡飞狗跳,摔锅杂盆也未必。乔奉天独自在脑袋里瞎猜,既觉得心里有独善其身负罪,又有点儿不可名状快慰。
快慰在于即将拥有主动立场自由。与自由之后陡然巨大怒视与高压,团混乱地搅和在起。高兴不合适,不高兴也不合适。
乔奉天心疼郑斯琦要付出代价要比他大多,把伤害无奈地带给家人。可又不能因为这点儿文不值心疼自乱阵脚,扰俩人攒这久思虑和勇气。破罐破摔,舍身炸碉堡,爱谁谁,类似这种鲁直行事风格在困难面前,其实往往通用。
化繁为简,直线思考,没那多弯弯绕多好。
“枣儿。”乔奉天低头看着郑彧,捏她头上左右俩揪揪。乔奉天猜,是郑斯仪手艺。
“哎!”她脆生生地应,把嘴里大白兔嚼嚼咽,抬头看乔奉天。
“姑姑会打人?”问得有点儿无厘头。
“大姑嘛?”郑彧嘟下嘴,“打呀,打表哥屁股,小时候,是说更小时候,不听话不好好吃饭,也打屁股,爸爸说他小时候也老挨大姑打,不念书,爷爷就和大姑起男女混合双打,绕着院子追着打。”
乔奉天听笑,挺有画面感还。
“打人疼?”
“疼!”枣儿皱着鼻子撇眉,伸之手出来,“大姑是平掌,打屁股特别疼!”
郑家厨房里,郑斯仪没大人,无非是说不出来话。
“你给讲清楚,你再讲遍。”郑斯仪把手上水珠子在毛巾上匆匆抹净,挺无所适从似揪旧围裙,又放下,“你把话以字句说清楚,说,来再说。”
郑斯琦背手合上厨房门,扣锁。
“你关什门?!”郑斯仪突然拧眉喝。
“姐。”郑斯琦竖指在嘴边比禁声,“你刚才听清楚不是?没骗您,没开您玩笑,说,都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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