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奉天发现,那晚送郑斯琦独角兽,被他挂在钥匙上。不怎适合成年男人奶茶色,晃晃地在郑斯琦左食指下摆荡,叮铃脆响在湿暖风中,有如抬头天上看,正晚星触凉月。
手真是牵着,乔奉天先不敢,缩在薄袖里无所适从地摆在腿边。是被郑斯琦不由分说地拿过去,像剥糖衣似捋开衣袖,露出白生生手掌。冻疮遗迹其实还是有,色沉之后边从豆沙色转成淡淡棕褐,无边缘斑驳印子,手白,才明显。
郑斯琦往他指端揉,两个人食指勾在起。
“这样?”
乔奉天只不自在地往回缩下就不缩,看他眼,“好娘。”
“那这样。”
郑斯琦没忍住笑,与他食指交握,叠扣,掌心之间时像新且未干泥塑,紧密粘连不可分。像定要外力分开,必能牵出密匝不断诸多透明藕丝似。那种出层清汗,故而温融濡湿触感,因为握过紧,让人分不清此刻这触觉,究竟是谁。
也是那晚,被牵手是不经意。这次却不同,这次是郑斯琦成心,成心要对他温柔,对他好。
“你手好像真特别软。”乔奉天被他牵着,错他后面步,这样站位其实牵手动作更昭彰明显,但又显得更活泼甜美。
“随爹,们家男手心都软,还修长,还好看。”
“……”乔奉天又捏捏,“们郎溪那里人说,男人手软好,命数要比别人好,生平安,顺风顺水。”
郑斯琦回头笑,“那你赚。”
只是初立夏,消暑氛围就颇浓重,街边巷口,大香樟下,溜排沿街码开家家小食。馄饨水饺铺子里心上应季冰镇酸梅汤,卖砂锅送齐小塑料碗红糖冰粉。烧烤总是烟熏火燎吃人躁,就被整冰柜冻冰啤,满锡锅在路口晾月光五香毛豆。
且热闹,且闲怡。郑斯琦和乔奉天慢慢走过缺路灯条狭窄人行道,冷不丁就听对面露天铺子里传过来阵喧嚣热闹碰杯嬉笑。隔道说不上宽马路,各有各隐秘愁绪,各有各暗自欢喜。
沃尔玛素来是不吝啬冷气,撩开凉皮似皮门帘,凉意扑面而来,郑斯琦就颤下。
陡然明亮宽敞,有往来别人,乔奉天松开手,“是不是冷?”
“有点儿。”
乔奉天往他胳膊上搓搓,“上次也是,老早早就穿这少。”被他牵路,自己掌心还是热。
两人推辆购物车,并排往里面慢慢走。超市扩音里放着首不知名流行调子,女声轻哼慢唱,拖沓是拖沓,但也绵长悠扬。
仔细想想,也确有些些东西要重新置备,譬如小五子拖鞋,他穿着大,不合脚,要买个儿童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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