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斯琦就留开门缝转身回去睡,上床熄台灯过后半晌,才得听句模糊不清“恩”。那种与人为恶负罪感倏而就消散,郑斯琦只觉得枕头都显得松软。
再往后,季寅依旧独来独往,唯独看郑斯琦目光,多些微黏性,像是能在目及之处牵出透明丝来。发梢,衣领,袖口,腰际,裤脚,鞋尖。郑斯琦敏锐地察觉到那终日不熄眼神落在自己这些地方,闪开又来,掸下又落,除自己面目他始终不看,他觉得连自己衣上有多少出匝线针脚都要被数清清楚楚。
乔奉天听,心里是说不出感觉。像是自己觉得好而珍贵东西,几多年之前就被人那样默不作声珍视。自己是后来那个,已经根本不占什优势。
“他其实不就是……那什你呗。”乔奉天故意调笑。
“能感觉到。”郑斯琦望望碑,“其实烦要死,想说什呀,做什就总这看,无心啊,芝麻大点儿小事儿究竟有什值得你对有这种好感。”
原先上课只坐在后排季寅变得只坐在郑斯琦背后,郑斯琦往前挪排,他便不跟着往前;交留堂作业时候会先放在郑斯琦桌上,郑斯琦摆手指指老师,他才自己慢吞吞地递上讲台;郑斯琦戳他肩胛骨指指他耳机线,季寅便欣喜似拿下只往他耳边递,郑斯琦躲开往下指指,他才发现是缠住自己拉锁。
不动声色又无孔不入感觉,让郑斯琦完全地明白他为什和别人不样。可连发怒因由没有,对方明明什都没做,至少喜欢谁看着谁,是对方权利,完全没理由说对说错。
乔奉天没说话。
郑斯琦手揣进口袋,“班里人都心明眼慧,其实很容易就看出来,那些人边恍然大悟像是知道什个中关键,边又觉得荒唐可笑不行。不懂,光觉得自己无辜,想自己凭什什都没做,就成他们谈资,成众矢之,又不是缘故,跟有什关系。”
大四体侧,郑斯琦脱下外套被逐个递到旁季寅手里,季寅连忙拒绝把衣服往回推,众人就脸不明笑意地往前递。千五长跑扰郑斯呼吸紊乱,头脑发胀,刚粗喘着走回休息区列长椅,就看记忆手里捧着被叠整整齐齐衣物。那条从耳朵边延伸下来柔软耳机线,正耷拉在衣上。
烈日照在后脑勺上滚烫,心脏扑通扑通地不住急速跳动,周遭目光下变得露骨热切,甚至有人吹声浮谑流氓哨,喊句“郑嫂”,时团哄笑,分辨不清善意还是恶意。季寅满脸抱歉地把衣服往前递,郑斯琦立在原地,盯着不接。
“跟你这种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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