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注意着脚下步子,专注盯着手里摇摇摆摆碗糖粥。豆沙红粥面上铺层湛黄干桂花,碾碎流金似。郑彧离得越近,拂来那股金桂芬香微甜就越明晰。
郑斯琦话也没说满,也并不笃定,也只说“试试”。怎试,和谁试,打算怎说,怎做?乔奉天全没问。他既怕有所希望之后到底还是失望,还是他个人继续待在这个城市里。可话既是从郑斯琦嘴里说,他就无端端觉得可依,可信。
突然万分希冀自己能永远待着这样个,与之不远也不近位置上,看他像伫立着棵团团如盖绿树,总能荫蔽到如此渺小自己。
出发前天,乔奉天把乔梁暂时托付给杜冬李荔。
他其实很不安,担心林双玉会说些什不该说难听话,让郑斯琦难堪。虽然提前给林双玉说,他还是怕。自己被说成什妖魔鬼怪都无所谓,给别人惹麻烦就不行,何况还是郑斯琦。
郑斯琦难得不是衬衣。件棉T条休闲裤,把车停在小区门口。
林双玉跟在乔奉天后头,见面前男人高且挺拔,仪表堂堂,面上时挂讶异。乔奉天发觉林双玉正拿手轻扯他袖子,抬下巴朝前小幅度地比比,才看眼郑斯琦道,“这是小五子同班同桌爸爸,个朋友。”
郑斯琦朝林双玉礼貌地微笑,“阿姨您好,叫郑斯琦。”
上次远远见过,见她雷厉风行给乔奉天狠狠巴掌。如今这离得近去看,倒真能看出她眉目间强硬倔强,身板绷直直挺挺。五官和乔奉天是像,可乔奉天却又比他柔和许多,年轻时应该看着更分明些,如今正随皮肉松懈和缓下去。
郑寒翁这辈再往上数长者里,郑斯琦见过气质与面前人相近几位。都是从战乱年代摸爬滚打熬过来垂垂老人,苦难楔在脸上,总不住蒙着黯淡天色,眉目却始终灼灼有光彩,不屈不挠似,像正和什摸不着东西较着劲儿。笑起来也未必像欢愉,往往更像释然。
“郑斯琦。”林双玉跟着念遍,和郑斯琦标准普通话比,带鹿耳地方音普通话要显得蹩脚不少。
“对,斯文斯,王字旁加个奇异奇。”
“斯文,是,是斯文。”林双玉扬下嘴巴,法令纹深下去,“给你添麻烦,你看奉天先头也不跟说,要先说,怎也不能麻烦你跟着们跑趟啊。”
“阿姨没事儿,回头去趟月潭寺,送你们算顺路。”
乔奉天听完瞧他,郑斯琦给他使个小小眼色——蒙人。
“哟,那、那你这穿少吧。”林双玉看他袖口外截修长精瘦胳膊,“郎溪是山洼子里,不比城市里头,怕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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