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抢救室外徘徊的保安。
保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我、我找人!”
“找什么人?”保安用警棍顶顶檐帽,眨了眨眼。
“我找——”
“嘀”的一声响,抢救室的电子门开了,里头钻出一个只露着一双眼的护士。他敲敲手里的写字板,对着人群喊。
“乔梁!乔梁的家属还没到么?!”
“这!”
乔奉天听了浑身一激灵,转过头高高举起手,嗓子一缩一哽,声音都喊劈了叉。护士一听,远远伸手指着乔奉天的脸。
“马上跟我进来!快点儿!”
护士冲他伸了伸手,口罩覆面,只能看得清一双眼。
他快步地跟着护士进了抢救室里。显拥挤的空间里,惨淡白光,药物的味道浓而辛涩,嗡嗡的吵嚷夹杂着此起彼伏的痛吟,抢救室一直是让人直面就会感到不适的地方。走到拐角一台拉着帘子的病床,乔奉天看护士停下了脚步,转头问他。
“弟弟?”
“对……”一帘之隔,洪陈根本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还有其他家属么?”
“阿爸和阿妈……暂时不在本地,其他,没有了……”
护士了然点头,只淡淡睨了一眼写字板,语调平淡而不徐不疾。
“伤势比较严重,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是交警送过来的,办了欠费,等等去缴一下住院手续。医生那里还有手术文件和通知书,男孩子,坚强一点,情绪不要太激动,抢救室里还有其他人,好么?”
说完侧身拉开了挂帘,让出了空间。
胸腔里擂鼓似的“咚咚”不停,下一秒就畏惧地惶恐而想逃避,却又不得进到帘子里。
有些东西,一次就能入心而不是入眼的。
细细密密的电线牵连起周围嘀嘀作响的周密仪器,时刻监测着心电血压与细弱脉搏。
乔梁蜷躺在病床上,盖一层薄被,身下的床单凌乱而血迹殷红分明,几乎浸染大半。肿胀的脸上歪戴着呼吸面罩看,随意贴了几道医用胶条缠住耳朵固定。裸露在外的眉眼,染着未擦净的干涸血迹,眼皮虚浮,半启半合。
眼缝里蒙着一股将死之气般的黯淡与涣散。短促艰难地呼吸起伏,仿佛都是一种不可逆的流逝消散。
乔奉天的喉咙干得一阵发紧,像被虚空里伸过来的一只无形的手死死钳住了,感觉下一秒就要掐断气儿了。洪陈有点慌张地想张口呼吸,想开口说话。
可是该说什么呢,想不到。
脑子乱的想不到任何合适的话——能完完整整讲出来,不会牙齿打颤咬到舌头,不会说到一半就崩溃的大哭起来的话。
乔奉天艰难地抬脚,挪近一些,企图能站到床边,握一握乔梁的手。他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的身体突然微不可查地一阵抽搐蜷缩,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