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奉天发烧次数少之又少,即是觉出不舒服,发热也好,头疼也罢,统统闷头睡上觉就好。
他自己拿手背试下,并不觉得有多烫。
“直接送你去门诊?”
“不去。”乔奉天摆手,头往靠椅枕上贴,“回家烧壶开水喝就行。”
“家没药?”
乔奉天琢磨下,张嘴也是语焉不详,“不记得……好像有吧?床头柜里,不对……算回去找吧。”
郑斯琦看他眼,挂挡右打方向盘,“跟上楼。”
乔奉天第次进郑斯琦家。小区不新也不小,绿化倒是比较优良,树木茂密,影影绰绰,主道上两列清挺玉兰树,发着璧琢似椭圆花苞,甘芳甜味漫进夜晚风里。
郑斯琦去摸口袋里钥匙,抬手把怀里横抱着郑彧往上提提。看郑彧脑袋歪着往郑斯琦胳膊下滑,乔奉天就用手掌去拖,扶稳,垂着眼顺手温柔地捻开黏在她嘴巴上绺发。
郑斯琦把钥匙插进锁眼里,看眼郑彧,又看看他,笑下。
郑斯琦抱着郑彧换拖鞋,又从橱里掏个双新,“换这个吧,有点大应该。你先坐。”转头把郑彧小包往沙发里扔,把她送回卧室。
乔奉天低头换鞋,按按鼻子,吸呼,觉出鼻腔里有咸咸湿意,忙站起来屏气收住,原地转圈去找茶几上抽纸。“唰唰”抽两团往鼻尖下堵,才舒口气,看沙发就在腿边,顿两秒,就坐下去。
郑斯琦房子地段偏里,安静,温暖。顶挑颇高,足再隔出个二层空间。墙上粉是涂料,不像是壁纸,是微带米褐黄温和浅卡其色。书架,桌椅,杯盘,电器,各司其职,各安其位,干净整饬。隔出面供郑彧乱抹乱画黑板墙,又给它添人情味。
大地方是不出错。与自己小破屋子相比,少点用心去精雕细琢细节,多确是持重而不迫从容。
乔奉天把纸巾丢进垃圾桶,抬眼望着郑斯琦家雪白干净天花板,听餐桌上挂盏摆钟,周而复始,滴答作响。
突然感觉耳朵痒,像探进来个异物。
“什东……”乔奉天下意识地后缩,拿手掸。
“别瞎动啊,失手给你戳聋你有医保。”郑斯琦低低笑,动作就应声放轻些。他手掌撑着茶几,条腿支在沙发上,弓腰,“耳温枪,给你量下看看。”
乔奉天不动。觉得郑斯琦脸凑得近,衣上味道又隐隐能嗅到,也不敢后撤,“……真高级,这玩意儿都没见过。”
“就比水银贵几十块,速度快也看准。”拿出来看看,“37度5,烧。”
“啧。”
乔奉天灯下脸像扫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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