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给他个短促而朗净微笑。
菠萝酱小排里还添铁棍山药,煨出浓郁蜜糖色,盛在只半深敞口陶瓷盘里。另又清炒份荷兰豆,嚼着清脆微甜,只搁撮鸡精提鲜。家里实凑不出副筷,乔奉天就咂嘴拿长短单根拼临时副。碗也是柜底掏出来,巴掌大黄陶瓷,印个偏色海绵宝宝。郑斯琦手掌长而宽,拿着小碗就像捧个酒盏。
“要不……”郑斯琦推推眼镜,把不长筷子往桌面上轻戳戳,“要不还是带枣儿出去吃吧。”
郑彧听忙默默噘起嘴。
“别。”乔奉天拦,手往前递,“不吃就剩。筷子用不惯给,你用这副。”
“没事,勉强顺手……”
小五子和郑彧都老老实实地边坐个。郑彧还在擤着鼻子,举着筷子盯着油亮小排,余光瞄着郑斯琦,也不敢率先下筷。
郑斯琦先夹块铁棍山药,放在热腾腾饭上,焦糖微微拉丝,在米粒上黏出几根琥珀色琉璃细线,风吹即断似剔透纤长。张嘴咬口,卷进嘴巴里咀嚼。
乔奉天调味直偏女性。用盐用糖随意却精细,仿佛信手拈就拈中想要克数。他做菜也不倚靠重油,也不依赖重酱,多是些许盐些许糖,就利利亮亮地拔出食材本身原始滋味。用也是时令东西,虽不掸眼,也纳四季。
非说得玄乎些,郑斯琦是尝出味诚意,味人情。诚意地把味蕾上功夫做到极简下极致,诚意地如把对生活细枝末节心思炒进干干净净盘佳肴里。熏出十足人间烟火气。
“怎样?”乔奉天问。
“……很好吃。”
比利南教工食堂饭不知好吃几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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