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跑得浑身都是汗,后来大家才知道他之所以会晚到这久,是因为他跑去找商业广场负责人要演出费。
帽子不像大牛样出口成脏,酝酿半天只是说:“真是太过分,明明说好今天提款,今天找他们说理,他们老板却在边儿赏花。”
“说什理说什理,”大牛见他这样更气,“对待他那种无赖直接出拳,还讲他妈什理?”
帽子看着大牛真正无赖模样,有些欲言又止地吞吞口水,对路皆说:“不好意思啊路哥,本来想早点拿到钱给你重新找个地方”
帽子细心周到,人又好说话,是他们队里队长。但绝大部分时候都是逆来顺受,路皆不喜欢他这样性格,但听到他话还是摆摆手说:“没事,等会录完歌再找,不急着换地方。”
“好。”帽子小声点点头。
“来来来们开始,”大牛从沙发上坐起来,“麦呢,麦去哪儿?”
“诶,左边,”老板端着杯茶,坐在办公室椅子上,说:“放左边点儿,这花啊,还是要放在阳光下面最好,有生气!”
裴易清耐着性子将花盆放在阳光下,说:“老板品味真好。”
但凭他多年来做店长经验来说,他觉得放哪里没什区别。
他大清早就去往花市找到昨晚订单上需要花束,等完全包装好后去往买家地址,才发现就是昨晚那个商业广场老板办公室。
老板看上去四五十岁,笑起来那口被茶喝黄牙差点晃瞎他眼,紧接着接下来几个小时对方都在纠结那束花究竟放在哪里。中途还来俩小伙子找他要演出费,被他搪塞几句就赶出去。
裴易清用最后几分修养压着自己,控制着没把花盆甩他脸上。
几十分钟后,老板终于找对位置,点点头示意可以。裴易清刚想走就被他拉住坐在办公室里高谈阔论,谈着他这些年来商业版图——那个快要废弃商业广场。
裴易清几次连连看时间,但是老板似乎是并没有什眼力见,继续拉着他说话。他似乎特别喜欢和裴易清这种文化人交流,这样显得他品味也很高。
裴易清坐在对面,看着窗台下花束,想起昨天晚上花店门口被踢翻瓷碗和剩下纸条。他本来想今天忙完就和旁边居民见面,谁知道被拖这久,等到他回去时候估计都快晚上。
他原本以为旁边没住人,于是想用剩饭剩菜喂点野猫,谁知那个破败地下室真有人住。他原本觉得那句傻逼难听点,但设身处地地想想,他所作所为还是有些冒犯。
想到这里,他准备回去给自己新来邻居郑重地道个歉。
但老板似乎没有准备停下来样子,于是他站起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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