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正青是个洒脱人,尽管心底并不赞同,但对于容宣决断有时候并不想干涉太多。他摩挲着怀中古朴剑鞘,想起今日自己还错手伤姬凡,不由得重重叹口气:“这说来,今日反倒是鲁莽,贸贸然出手伤他,实在是不该。”
容宣其实也记挂着姬凡伤,闻言出神瞬:“比武台上刀剑无眼,谁也不想。爹,你明日去寻母亲,直接在那座小院住下便可,客栈到底不是久留之地。”
容正青下意识问道:“那你呢?”
“?”
容宣闻言终于笑笑,却是让人捉摸不透:“要去打场官司。”
……
柳家手掌兵权,又有女入宫为妃,岂是好相与之辈。不过夜时间,汝陵郡王大半夜扛着锄头上山挖人家祖坟事就已经传遍盛京城。柳夫人大清早哭得梨花带雨,直接带着状纸上衙门,言称先祖被辱,纳兰家欺人太甚,无论如何也要讨个公道回来。
东临侯直接进宫面见圣上,同时间,永宁公主也递帖子入宫拜见。很明显,这两家人怕是要闹起来。
盛京乃天子都城,这块地界上每日都有不少热闹看。东家偷西家牛,南家杀北家狗,流言风般无孔不入。很快,汝陵郡王挖柳家祖坟事便取代昨日烟年公主招婿话题,成坊间新笑话。
京兆尹司徒逊听闻柳家人在外击鼓鸣冤,只恨不得立刻卷铺盖溜才好。这两家个是天子近臣,个是当朝郡王,官司无论怎判都是个错。俗话说得好,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个小小京官,夹在中间岂有活路!
“怎办怎办,这可怎办啊!”
司徒逊在公堂上来回踱步,急成热锅上蚂蚁。他听着外间击鼓声,死活都不敢升堂。
师爷深觉此案棘手,小心翼翼道:“大人,不如您称病算,这桩官司换皇帝来都不好判,咱们就别跟着往里面凑热闹。”
司徒逊气得直接踢他脚:“混账东西,你以为本官不想称病吗?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传到陛下耳朵里岂不是成尸位素餐之辈,这个官以后就甭做!”
他还是舍不得官位。
师爷捂着腿暗叫委屈:“那您不如接吧,柳家人已经在外头击半天鼓,您迟迟不升堂,他们肯定误以为您偏向汝陵郡王,岂不是白白得罪人。”
司徒逊急得直跺脚:“接接接,本官接案子可怎判?掘墓者诛,难道本官真要判汝陵郡王死刑不成?!长公主不活撕才怪!柳家人这是故意啊,不去公枢寺,偏来京兆府,分明是知道京兆府案子不用逐级复奏,证据确凿便可当堂判死。”
“司徒大人倒是聪明。”
道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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