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画的,歪歪扭扭,活像个鬼。”
楚熹年却意味深长道:“殿下猜对了,我画的就是鬼,只求形似,不求神似。”
谢镜渊闻言品出了些许别样的意味,他看向楚熹年,语气热心:“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说来听听,本将军也好帮你一起参谋参谋。”
楚熹年又重新换了一张黄表纸:“那便劳烦将军替我想想,皇帝到底最怕哪些’鬼‘。”
听闻燕帝近日彻夜难眠,已经病得连床都下不来了,又请太医又请高僧,偏偏查不出病因。外人不知晓原因,太子却知道,他偷偷告诉楚熹年,燕帝夜间梦魇,老是梦到有人找他索命。
“鬼?”
谢镜渊若有所思,“陛下早年为拉拢臣子关系,曾亲自驾临已经逝去的右相冯秋平府中,这冯秋平有一儿媳,生得国色天香。”
楚熹年不急不缓的接话道:“后来这国色天香的美人离奇出现在圣上后宫中,而右相冯秋平也离奇,bao毙而亡。”
这个故事走向挺常见的。
谢镜渊却对着楚熹年笑了笑,声音凉凉:“错,不是离奇,bao毙,而是被人活生生砍去双臂,流血致死。”
他话音落下时,楚熹年便已提笔在纸上又画了一名男子的身形剪影,一身宰相袍服,只可惜双臂缺失。
太子虽然还没明白楚熹年的意图,但也跟着出谋划策:“还有我母后。”
他在自己脖颈前比了个手势:“皇上亲自用白绫将她勒死了。”
楚熹年不知道太子说这句话时心中是否难过,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太子对那一幕印象极其深刻,不然不会反复提起。笔尖思忖着,不知该如何下落。
太子道:“我母妃总是常戴一支孔雀衔珠的步摇,你画一宫装女子,再画一步摇,脖颈上再吊着一根绳,旁人一见,自然便知是我母后了。”
楚熹年慢慢蹭了蹭笔尖杂乱的毛:“你就不觉冒犯先皇后么?”
太子沉默片刻道:“该冒犯的早都冒犯完了,你见过哪个一国之母是无错无过,是被皇帝亲手勒死的。画吧,我母后不会怪罪的。”
楚熹年只好在纸上依言画了一名宫装女子的剪影,又在鬓发间添了支孔雀步摇。正准备搁笔,却忽然听见谢镜渊道:“还有谢壁将军。”
他冷不丁说出这六个字,连空气都静了下来。
楚熹年下意识回头,只见谢镜渊双手抱臂,背靠在自己的椅子扶手上,线条分明的脸在烛火中模糊不清:“皇帝此生负过的人太多,怎可缺了谢壁将军。”
“他惯穿盔甲,擅使长剑银枪。”
“你便画银枪吧,他进宫那日带的便是那柄银枪。”
“不过我不知他是如何死的,只听人说,他身上中了数十箭。”
随着谢镜渊的讲述,楚熹年纸上渐渐画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