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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他不会再有任何快乐,他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他爱的人。
这是一个不论如何开始、如何发展都注定是个悲剧的故事。
周达非向往自由,绝非能许诺终生的人。而裴延将如飞蛾扑火般本能却无用地永恒挣扎下去,一生困在这个自己亲手筑成的牢笼里。
裴延是个非常骄傲的人。
连爱而不得的哀求都是骄傲的。
周达非说完后,裴延不太明显地清了清嗓子,像疼得直抽冷气却还强自镇定一样。他在周达非脸颊上亲了口,“好。那在你离开之前,我希望一切照旧。”-
这天的晚餐,只有闫尤一个人吃了。
裴延和周达非都没有下楼。他们的讨论或者说是争吵,生硬地戛然而止,只能用做爱了结一切。
这是自从上次争吵后,他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夜。
屋子里关了灯,裴延压在周达非身上,房间里只有接吻和间隙处呼吸的声音,以及偶尔不明显地床单摩挲声。
周达非从未如此赤裸裸地感受到裴延是多么爱他。
真的是恨不能把他揉进身体里。
上床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
可是相爱很难。
探讨并维持两个人的关系,就更难了。
闫尤从第二天开始发现家里的氛围有些不对。
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就像系统紊乱磁场干扰一样,莫名很诡异。
裴延和周达非像一对纸糊的情侣,貌合神离。他们争吵,做爱,彻夜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除了自由,他们什么都会谈。
这段关系有如大厦将倾,结局虽注定,但过往种种尚存惯性,人们需要时间去接受改变。
裴延知道周达非一定会走的。他知道自己拦不住周达非。
之后的某一天,周达非跟裴延说,自己剪完柠檬凉了。
那天晚上裴延紧紧地抱着周达非,一切与往常似乎并无不同。只有裴延自己明白,他不知道再次相见将会是何时、何地、何种场景。
甚至有没有再次相见都很难说。
周达非的身体是热的,思维却很冷静。裴延很清楚地意识到这段关系在周达非的心里已经彻底完成切割。
“他不爱我,并且拒绝爱我。”裴延想,“可是我爱他,这或许是一种宿命。”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人像我这样对你吗?”裴延忽然冷不丁地开了口。
周达非在黑暗中睁开了眼,湖光月色从冷冷的窗玻璃打进来。
“我想不会了。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坏,”
裴延没有说话。
“但也不会再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周达非定定地望着天花板,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低沉沙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不论你对我怎么样,我都是要走的。”
“那我以后还能去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