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编剧脸都要绿了。
周达非要求三天内主要演员交一份字数不限但不能注水的人物小传,幕后工作人员出一份大致的工作方向安排。
这个要求本身十分合理并不苛刻,但周达非做导演最大的特点是大包大揽,几乎所有事项都由他一手安排。
裴延能够理解周达非的动机,周达非并不是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他只是单纯奉行能者多劳。
裴延曾经也是这样的,所以他读大学的时候拍短片常常一人身兼多职,就差亲身上阵演戏了。
可也正因为此,裴延知道周达非这样是不行的。
围读会一直开到下午一点。裴延今天没有别的工作,周达非也不喜欢裴延公司偏西式的餐厅,索性结束后直接离开公司回了郊区别墅。
一路上正是大雨倾盆,到家后雨倒是淅淅沥沥渐渐停了。周达非站在庭院,这里的花比两个月前少了些许,地上黏着些今天刚落下去的残瓣。初秋雨后的空气清冷湿润,一股舒爽的凉意直溜进他敞着的风衣里,吹得下摆微微扬起。
“你不饿吗?”裴延问。
周达非深吸了口气,“还好。”
过了饭点人往往感觉不到强烈的饥饿。周达非饭没吃几口,又开始整理今天围读会的资料。
“我是不是还得给你配个秘书。”裴延对周达非坐在餐厅还在工作不太满意。
“不需要,”周达非完全没听出裴延语气的异样,“大部分事情我都不放心交给别人做。”
“”
“你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吗?”过了会儿,裴延问到。
“什么?”周达非的目光没有从屏幕上挪开。
裴延不悦地扁了下嘴唇,“我说你大学的时候拍短片或者导话剧,也是这种工作风格吗?”
“对。”周达非这才明白裴延话中的含义,“我就是传说中没人提醒都想不到带着大家出去团建的那种社长。”
“”
大学社团和工作还不一样。它毕竟是一个兴趣爱好,成员的忍耐程度通常会更低。
“我很好奇,”裴延颇有些不解,“你这么你那话剧社都没有关门大吉?”
周达非觉得好笑,“实不相瞒,我在大学那四年,是我校话剧社迄今为止最辉煌的四年,在校内风头一时无两。”
“”
“当然,这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周达非停下噼里啪啦敲键盘的手,“因为有赵无眠。”
“一般那种‘坏事’,都是我干;赵无眠专门负责笼络人心。”
裴延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把碗推到一边,片刻后又觉得自己的不爽非常可笑。
“怎么了?”周达非反问裴延,“你也觉得我的工作方式过于苛责吗?”
“我觉得从强度到方式方法都还是比较合理的——起码比你合理。”
“这不是合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