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最终只能紧紧抿着嘴。他没有忘记自己现在处境。
周达非被迫抬头仰视裴延。他没有句说得出口话,就只能生生地睁着通红眼睛,股子倔强,还有点不明显委屈。
裴延最是不敢看周达非那双明亮眼睛,眼睛藏不住事儿,会直勾勾地质问他。
裴延话说得愤怒,可自己都心虚。周达非红红眼角处有滴将落未落泪,受重力影响缓缓向脸后流去,他却撑着眼睛眨不眨。
裴延心里动,气焰不由得减几分,“你在面前,骨头就非得那硬是吧!”
裴延手蓦地松,周达非惯性往后倒,正靠在马桶水箱上。
裴延理理自己衣袖,居高临下道,“跟装都只能装个三秒。”
“是你说装不像,”周达非低着头,声音不大不小,“也就不装,反正结果都样。”
“是你自己放弃自由。”裴延冷哼声。
“不是放弃自由,”周达非抬起头看着裴延,声音沙哑似有醉意,眼神却透着股深而平稳坚定,“是选择梦想。”
李秘书晚上都守在酒店门口,等着接裴延和周达非回去。
孰料他还没接到裴延电话,倒是接到与裴延同桌吃饭之人电话。
李秘书觉得蹊跷,裴延酒量上佳,可在这种场合从不喝酒,更不可能把自己喝到需要别人打电话地步。
结果接起来后,对方比他还着急,委婉地说在宴席上不小心得罪裴老师,现在找不到裴老师人。
李秘书:“????”
“那周达非呢?”
对方似乎更难以启齿,“他也跟裴老师起出去,好像喝得有点多。”
李秘书只能斗胆给裴延打电话,裴延接起电话倒还正常,只是情绪肯定不算好,让李秘书把车开到门口等着。
过会儿,裴延出来,身后还跟着个没什表情周达非。
李秘书连忙让司机把车停好,自己开门下车迎上去。
“裴老师,这是?”李秘书又往裴延身后看眼,只见周达非板着张死脸。
裴延没说话,径直坐上车,拍拍自己身边位置,完全不是商量语气,“坐过来。”
周达非看起来是已经懒得反抗,坐到裴延身边。
李秘书替他们关好车门,这才自己坐到前排。
裴延把挡板按下,“你去查下那个姓李到底怎回事。”
同样姓李李秘书:“?”
“那个什李总。”裴延眼神阴阴,“还有,跟制片主任和财务部主管说声,公司内部追加笔投资,做好让今天资方撤资准备。”
撤资不是小事。不仅与钱有关,搞不好还要打官司。
“撤,撤资?”李秘书瞠目结舌,“那,那姜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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