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之前直在心里期盼着裴延外出拍戏后生活,但当裴延话音落下,周达非发现自己对此并不感到讶异。
今天中午睡着前,周达非正在修改自己剧本。
他现在陷入个创作者最煎熬时间段。作品看下来挑不出什错,但只有他知道这绝非自己想要那条路。
他仿佛被束缚住,看似已经知晓切却深陷囹圄而无法破壁,找不到浑然天成解法——他仍不够解自己创作人物,其设定是完全单薄,情感像是强加,行为全是臆测。
就像他从前还不够解裴延,竟然妄想裴延能像个人样对他高抬贵手。
这刻,周达非感到捆在自己身上某样东西碎开。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好,”周达非说。
仿佛这件事并不令他惊讶,更不会使他不悦。
“大概要住多久啊?”
裴延显然也在观察周达非神态,“几个月吧,反正你把该带都带上。”
周达非行李总共也没多少。
出发那天,他带着自己不久前才拎进来两个大行李箱,坐上裴延车。
这是辆豪华越野,司机和李秘书坐在前排,挡板是升起来。
后排空间很大,暖气悠悠吹来,座椅保持在个冬季里令人舒适温度。
车门刚关上周达非就觉得有点儿闷。他双手交叉垂在腿上,要连续跟裴延共处个封闭空间让他感到局促不适。
裴延:“怎不穿那件羊绒大衣?”
周达非:“有点大。”
裴延掀掀眼皮,不置可否。
他按下挡板,“先去接杨天。”
周达非心里舒口气。
有杨天在,裴延应该不至于把车变成另种含义。
杨天随身也有些行李,不知是私人物品还是摄影器材。
他推门上车看见周达非,眼底有点惊讶,还冲裴延挑下眉。
裴延权当没看到,把眼罩拉下来戴好,靠在椅背上假寐。
周达非礼貌地点个头,“杨指导好。”
杨天笑笑,上车把门带上,“你好。上次忘问,你大名儿叫什啊?”
“”
“周达非。”
“周,达,非,”杨天念下这个名字,“飞翔飞?”
“是非非。”周达非说。
“你学什啊?”杨天问,“表演吗?看起来不太像啊。难道是摄影?”
杨天先入为主地把周达非当成同行。并且和几乎所有人样,完全没听说过他是作为导演被签下。
“,”周达非犹疑,含糊道,“不是学电影。”
“啊?”杨天睁大自己豆豆眼。
“他可是个学霸,”裴延面无表情地拉下自己眼罩,乜周达非眼,“A大毕业,学金融。”
“”
这种很显然周达非自己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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