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害怕,好害怕。”裴子梏声音颤抖着,语调突然急切起来,显得有些躁郁,“很黑,找不到见拙,看不到见拙。”
陈见拙感觉自己肩膀衣服被浸湿,原来那是他眼泪。
他以前也哭过,也说过害怕,可他连个怀抱都吝啬于给他,留给他只有无尽冷漠。
陈见拙回抱住裴子梏,手轻轻地拍着他后背,在这样抚慰中裴子梏渐渐平静下来,乖乖地由陈见拙抱着。
“不怕不怕,你像之前样先睡觉,切都会慢慢好起来。”陈见拙声音是从未有过温柔,他说:“会陪着你。”
安静几秒,裴子梏声音很低,像是这是个不小心就会被打破美好梦境:“你……会陪着?”
陈见拙哪里来自信在他展露出这样让人胆战心惊面时觉得自己可以安抚,使他冷静呢?明明在外人面前如此怯弱而内敛,却冲更为危险他发着小脾气,甚至最后以自己为要挟。
大概是他从来没有意识到,他早就认同他爱,因为被爱,所以肆无忌惮。
陈见拙语气坚定:“是,会陪着你。”
怕他再出事故,医生给他打针镇定剂,陈见拙陪伴在旁哄着他睡着,在遍遍见拙中答道:“在。”
等他睡着,想起沈谒伤势,出去时候发现沈谒手臂绑着厚厚纱布,伤已经处理好,正失魂落魄地坐在空无人地走廊长椅上。
陈见拙走到他身旁。
“他以前对很好。在没有成年之前。可是那个时候明明差劲要死,自卑、懦弱,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受欺负后总需要他保护。”沈谒低着头,看也没看陈见拙眼,继续道,“后来变得更好,他对却不样。”
其实陈见拙之前还直觉得他们兄弟两个人关系不错,听着这些话,他张张嘴,努力地想着该如何措辞安慰。
沈谒却已经抬起头来,讥讽地看着他,使得他把所有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话都咽进肚子里。
沈谒说:“跟你这垃圾人样有什好?”
陈见拙愣下,也不因为他这番话而生气,淡淡笑:“跟陈见拙样确是没什好。”
跟陈见拙样确是没什好,不过做陈见拙大抵还是很好。
因为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如裴子梏般人,不会再有人愿意以生命做为前提,疯狂温柔为赠礼,把爱他奉为存在全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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