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傍晚,他去找薛医生,那会儿薛医生已经快要下班,他是最后个病人。
他有些胆怯,他知道自己没有按照薛医生说去做。
上次去看病时,薛医生边写病历本边跟他说:“你胖,这是因为吃药吃,有人会胖也有人会瘦,你比较不幸运,因为胖人更不容易获得理解。”
“不过不管胖瘦,都建议你找个合适借口,就说最近胃口好吧。”薛医生抬头对沈听眠笑,“现在社会对抑郁症理解还是太少,咱们保护自己,不说就行。”
薛医生给他安排好药量,沈听眠拿压岁钱买药回家。
他没有按时吃药,尽管薛医生跟他说:“定不要断药,你们很多患者都会断药或者直接不吃,这很不好。”
他也没有听薛医生,他告诉很多人,告诉朋友、母亲,还有网上萍水相逢人。他至今回想起来,也不能十分理解自己那时这做原因,也许是时冲动,也许是下意识在求救,但是这些终归都是没有用。
薛医生是对,他懂得那多,是医生,是真正可以拯救他人,但他没有听他。他这想,心怀愧疚,推开门走进去。
以往他进去,薛医生总会笑着凝视他片刻,指着他说:“啊,你是那个……”
沈听眠刚要说自己名字,却看见薛医生笑容凝固,他面色凝重着打量他片刻,随后摆摆手说:“过来。”
沈听眠走过去,薛医生说:“把手腕露出来,看看。”
他在这瞬间感觉到天空变得低矮,没有什可以阻止蝉鸣把他灵魂刺穿,夏日荒芜昼夜扑簌着席卷而来,将他完全吞噬。
他浑浑噩噩照做,不知为什,被拯救感觉远不如上次那样强烈,这次更多是害怕,他忽然很怕医生下出结论来,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多少疾病,活下去是道苍白难题,之前被他避而不提,如今却又要再次面对,他没有勇气。
薛医生看眼,就立马对他说:“给你家里人打电话,你得住院。”
“住院?”沈听眠恐慌地问,“要住院吗?可以不住吗?”
“不行,你定要住。”薛医生掏出自己手机,“你有没有手机,现在给你妈妈打电话,如果没有就用。”
事情走向果然变成这样,沈听眠这次无法很好地保持镇定,他慌里慌张地说:“吃药不可以吗?可以继续吃药。”
“上次药你没有好好吃吧,要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薛医生拉住他手,在他手腕上比划着,“再拖下去你就没命啦,听话,给你家大人打电话,你上次说下次会有人陪着你来,怎这次还是个人?”
“她太忙。”沈听眠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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