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脸上晦暗而苍白,他点点头:“高兴。”
他低着头,以为会看见泪水,但什也没有,只有姥姥苍老手,在遍遍抚摸着他手背,嘴里还在说着:“高兴,眠眠,高兴。”
他们下午离开老家,郑文英说要去超市趟,沈听眠自己回家。
他好像条没有死透鱼,黏在床上。
他忽然想,姥姥这爱他,她会原谅自己。
他痛苦那抽象,不会有谁认为这会和他们生活有什交集,他不需要活在苍白愧疚里。
他死亡对任何人来说都不过是场热闹。
他在屋子里乱走起来,步伐混乱,胸膛里好像有个怪物不肯出来,撕咬着他内脏和血肉,他扯着头发,开始疯狂地哭,大张着嘴巴,额头爆出青筋,整张脸都憋红也吼不出来。
他不能再等,没办法再等。
他找条郑文英装货用粗绳子,准备在阳台上吊z.sha。
他首先屏着呼吸,握着打结绳子,让它在下巴摩挲着,随后慢慢蹲下去。
仅仅过会儿,他就感觉耳后绷紧,脸皮快涨破,血肉要被生生挤出来似,胀痛感让他眼睛都睁不开,甚至不自觉想往上翻,他想起小时候玩整蛊玩具,那个眼球瞬间弹出来画面,他觉得自己眼珠子要崩出去。逐渐,他喘不过气来,脖子以上部位全部开始发麻,好像漏气气球在密密麻麻针扎下爆破枯萎。
眼前发黑时候,门口传来母亲声音。
他吓跳,还好没有失误踢掉凳子,涨红着脸咳嗽着跳下来。
外面热热闹闹,好像有很多人,还好没有就这死,沈听眠这才有些清醒,他记得他以前向自己再三保证过,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在家里。
不能死在家里,这是底线。
家里来客人。
郑文英开小超市那条街,有几个开别店好姐妹。
客厅里好亮堂,郑文英喊道:“沈听眠!”
沈听眠摸着脖子走出来,看到屋子女人,沙哑着说:“阿姨好。”
几个阿姨纷纷对他笑:“小眠在呢。”
这下子好热闹,女人们都看向他,叽叽喳喳开口。
“啊哟,这大!”
“那是你见着少,就天天看见小眠。”
“像你呢文英,太俊!”
“有没有对象这好看?”
“去去去,”郑文英摆摆手,搬出来几个小板凳,“什对象,得学习呢,快坐啊,别站着,沈听眠倒茶去。”
沈听眠答应着,离开客厅,他先去阳台把绳子收起来,然后才去厨房找茶叶。
那边还在热火朝天聊着,沈听眠烧水,在灶台前听到郑文英在外面说:
“现在孩子就是不能惯着,上礼拜沈听眠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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