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小年夜
张文山进酒店时,肖重云已经等候多时。
酒店是肖重云订,虽然不算太好,却也过得去,胜在大厅灯光明亮,前台与服务生笑容亲切,保安人数配得整齐。
他定廉价航班,深夜入住,清晨就酒店提供摩丝抓两把头发,整理衣领。镜子里青年看起来要比以前精神些,皮肤也稍微有点血色,看上去几乎可以算神采奕奕。
肖重云约地方,是人来人往酒店大厅角茶室。靠着落地玻璃窗,用高低错落室内植物隔出来独立空间,摆圈真皮沙发与红木矮桌,供应咖啡与红茶。
他特地选背向落地窗,面向大厅方向落座,这样光线从外面照进来,不会让脸上表情目然。年幼时候父亲曾经笑着跟他说,谈判时候位置安排有小技巧。如果遇见艰难拉锯战,不妨坐在背光位置,这样对手就很难从你脸部神情,推算出你心中底线。同时现在这个位置能够看到大厅里来往人们和制服严谨安保人员,切人间繁忙景象都让他觉得心安。
然而见到张文山时,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僵住。
张文山穿件黑色皮衣,里面是灰色羊毛衫,与以前并没有什区别。他心情似乎很不错,个人来,没有带助理和保镖,谢绝服务生,径直走向茶室,直走到他眼前,低头打量:“你看上去还不错。”
肖重云胃不好,不太能喝咖啡,桌上玻璃茶壶里煮着壶花草茶。他起身给张文山倒茶,忽然就觉得右手僵住动不,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没有那样香气,茶是服务生泡,他没有理由不能控制自己身体。
这是恐惧,肖重云知道,秃鹫般盘踞在他过去,阴云不散恐惧。
他重新站起来,仿佛理顺衣袖上褶皱般,扯扯袖口,然后握住右臂。那握看似理所当然,其实十分用力,连掐带拧,痛得浑身激灵。厉痛之中,右手知觉回来。
他将茶盏推过去:“不知道花草茶合不合你口味,不过你向不在外面喝茶。”
张文山仇家多,从来不喝外人泡茶,这点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张文山点点头,看着他,突然笑:“你茶,或许还是会喝口。”
他真端起杯子,喝口,将茶盏放下来。
时肖重云有些失望。
那种失望情绪太重,几乎写在脸上。因为下秒钟,他感觉到桌椅移动,张文山越过桌面,附在他耳边:“失望,对不对?你在想是独自赴约,如果事先在茶水里加点东西,比现在费心心思讨好求轻松多。”
肖重云抬头,张文山已经不笑。
他恢复之前,冷漠,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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