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熠辞拆开包装,将两块冰山熔岩巧克力放在塑料托盘中,递给温翎一个叉子,他拉开椅子坐下,挖一块巧克力放进嘴巴。
玻璃幕墙外汽车川流不息,路灯照亮熙攘的街市。温翎的眼珠莹亮,他沉默着抿一口巧克力,回想和楚哲松在一起的时光,似乎也有细碎的快乐片段。但那些快乐对比愤怒、苦涩、难堪、自卑等等杂糅的负面情绪,仿佛沙粒中的露珠,禁不起半点阳光照射,转瞬即逝。
“嘿,小家伙。”柯熠辞说,“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跟我讲讲。我虽然不太会安慰人,但讲出来总会舒服一些。”
温翎打开背包,掏出平板电脑,点开微信里和楚哲松的对话框,将平板递给柯熠辞,示意他自己看。
柯熠辞翻到最开始的聊天记录,两人的对话没有想象中那么长,多数是楚哲松叫温翎出去玩,温翎以各种理由拒绝,接着演化成言语攻击和无理取闹。温翎脾气温和喜静,不去网吧不去酒吧,学校和家之间两点一线。楚哲松正好相反,他活泼爱动,社交达人,和温翎确定关系后拖着对方徜徉各大娱乐场所,组局泡吧蹦迪放飞自我。
难怪这两人处不到一起去,柯熠辞心想。
温翎的家境优越,父母和妹妹给予他全方位的爱,精神世界丰裕,即便生活方式简单,他有着十足的安全感和掌控力,脾气虽好但极有主见,不想做的事谁都不能改变主意。
楚哲松性格外向热情,性格却不太稳定,他的控制欲强,说话不注意分寸,总能在细枝末节处打压温翎。聊天记录里光是取笑温翎的咬字就有三五处,以及不满温翎不来酒吧一起玩让他丢面子,炫耀酒吧里有人向他示好,喝多了要温翎接他。
柯熠辞咬着牙看完记录,合上平板,他问:“你怎么才跟他分手?”
温翎比划【我去年跟他分过一次,他写了保证书。】
“你不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柯熠辞反问。
【我们被分到一个组做作业。】温翎比划【他有一阵子表现不错。】
“呵,他上什么央美,他应该上中戏。”柯熠辞说。
温翎手指交缠拧在一起,他磕磕巴巴地说:“对,不起。”因为他不能说话的疾病,父母严丝合缝的保护下,从未有人对他讲过重话,这让他以为楚哲松的言语贬低是好意指出他的缺点,帮助他全面地看清自己。
柯熠辞看着温翎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成一滩,他说:“你道什么歉,谁都有犯傻的时候,就当见识人类多样性了。”他拧开一瓶果汁,递给温翎,佯装无意地邀请,“晚上要不要去我家看电影?我换了个八十寸的液晶电视哦。”
“你自,己家吗?”温翎问。
柯熠辞点头:“我在北京租房住,开着我爸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