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前。
凌晨夜深,救援现场支起照明灯将废墟之地照得仿佛是白天,江越戴着脏得看不出是白色棉手套,清除废墟上露出断裂钢筋碎石。
此时此刻还留在这里并不全是军人,还有很多幸存者自愿留下来加入搜救,江越和赵鹏就是他们当中员。
他们原本是早就有机会离开这里,甚至负责转移灾民军人也再问过他们是否确定要留下,赵鹏没有犹豫,江越为贺凌犹豫几秒,几秒后他没走成。
赵鹏对于他留下决定感到万分震惊,他以为江越会迫不及待地离开这里,毕竟他和贺凌感情那深,不离开灾区是没有办法给贺凌打电话报平安,也没有办法回家找他。
江越不是没有想到,心里也不是不想回去,他当然想回家,也能想到贺凌要是知道定会很担心。
可是这片满目疮痍土地如同双手死死抱住他脚,他可以不管不顾地离开,和其他人样,争先恐后地坐上撤离车子,这是人之常情,不会有人责怪。
但他只要想到自己离开,去避难所,去更安全地方,甚至搭上飞回首都飞机,贺凌面孔就会随之浮现。
他知道他要是就这走回到首都他也没有脸见贺凌,因为可以想象到如果是贺凌在这他肯定也不走,他老婆会留下找所有自己能帮上忙事去做。
为什?
因为他脚下这片连绵广阔土地是家国,被埋在废墟下人是他同胞,是某个人父母,是某个人子女。
如果他对眼前切视而不见,抛之脑后,那就算过去许多年他也很难心安。
他老师杨国华在航天发动机上倾注生心血,像他这样优秀学者、科学家、教育家还有不计其数,他们前仆后继地走上前人用血泪开出路,为真理,为和平,为国家尊严,可究其核心不过就是为两个字,这两个字代表芸芸众生,这两个字写作“人民”。
“德才兼备、知行合”,校训不是空话,他也不能让贺凌蒙羞,他就算不是什顶天立地人,也不能是贪生怕死之徒。
江越踩过脚下无数碎石,从废墟里捡起个脏兮兮小熊玩偶,随手拍去上面灰,夹在腋下继续往里走。
他身后是好几个最多二十出头年轻军人,比他还要小几岁,已经超过25个小时没合眼,喉咙沙哑得像灌泥沙。
赵鹏抱着好几瓶矿泉水跑过来,给军人发完还剩瓶,他拿剩下那瓶去追江越。
江越听到声音回头,接过矿泉水。
赵鹏眼神毒得很,他眼就发现江越手套有问题,抓过他手腕看手指套上不正常深褐色和被划开破洞。
“这是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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