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越下越大,不到五点医院就灯火通明,走廊里敞亮白灯几乎到刺眼程度,地上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
创伤科门微微敞开,能看见蓝白帘子。
纪浔坐在椅子上,手摆在桌子上,任护士帮他处理伤口。
“怎划这长道口子。”护士边帮他手消毒,边拧着眉头说。
“刀。”纪浔简短地说,目光直视着前面窗子。
雨水晕开在窗子上,又沿着玻璃蜿蜒地往下流。纪浔脸倒映玻璃上,模糊,雾蒙蒙,越想看清却越发模糊。如他静默神情样,无数雨落下,晕开却只能叫人看见茫茫雾霭片。
用于清理止血棉和纱布,在台面上堆不少,入眼就是鲜红片。沈斯缪低头看着那被酒精冲洗得发白伤口,心里堵得慌,甚至于不敢去看第二眼。
他看着纪浔目光空空样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到洗手间,沈斯缪打开水龙头,脸阴沉地冲洗着手上残留血迹,把领带扯松,到隔间抽两根烟,心情才算平复下来。
回到科室,护士刚给纪浔打完破伤风。旁边医生拿几盒消炎药开单子,说道:“消炎药天两次,次两颗,伤口不要碰水,换纱布时候要消毒。”
沈斯缪扫眼那几盒药:“不要胶囊,消炎药换成冲剂。”
医生抬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然后把单子上两盒胶囊划,嘟囔句:“小孩子都吃是胶囊。”然后单子递给护士:“去拿盒冲剂过来。”
沈斯缪拿着单子排队缴费,回头看着纪浔站在后面不远处,个矮小老太太和他在说话。纪浔偏着头听,受伤那只手垂在旁,另只手插在口袋里。
老太太说多,他也只是点下头,眼睫垂着,目光盯着前面,像是在听,又像是没有入耳。
老太太走时候,步回头。纪浔也只是插着口袋站在原地,目光淡淡地看着她走。
纪浔高高瘦瘦地插手站那里,周围是穿梭人群,杂乱脚步声。沈斯缪盯着他,时不知道该怎形容,沉稳、冷漠,可被人依靠,自己却永远独身人。
缴完费用,他提着药和纪浔朝门外走。司机已经把车停在医院门口,坐上去之后,纪浔手肘抵在玻璃上,支着下巴看外面。
沈斯缪把那堆药说明看完,从后面把买草莓蛋糕拿出来:“吃吗?”
纪浔把目光移向那个蛋糕点下头。沈斯缪拆开包装盒,把叉子拿出来,看眼纪浔手,端着蛋糕开始喂他。
车内都是股酸甜草莓酱味,沈斯缪挑勺奶油给纪浔。
“好甜。”纪浔说。
“有吗?”
“嗯。”
沈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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