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店,依然客来客往,进门,就被腾腾热气包围住。周皓把羽绒服敞开,然后自选菜,放秤上称,三十块钱。
之前相同分量,才二十块,不到年,物价又涨。他毕业可得好好挣钱,不然这a市是真呆不下去。
不会儿,有个人站在他座位旁,足足站定许久,周皓知道是谁,他也不管,只顾唆着碗里粉条,“呲溜呲溜……”声声地,动静掩在喧杂小店里,并不大。
没多久,站立人走,又过片刻,江羽骞端碗麻辣烫坐到周皓对面。周皓不小心看到那人碗里,清汤寡水,连点红油都看不见。
换作以前,自己定会狠狠嘲笑江羽骞是个不食人间烟火公子哥,然后再“手把手”地教那人,麻辣烫怎吃?放什调料才好吃?
但现在,他只是赶紧唆完碗里宽粉条,又喝口汤,拉上羽绒服拉链往外走。
江羽骞刚吃两口,就搁下筷子跟出来。周皓往前,他也往前;周皓向左,他也向左。亦步亦趋,紧紧跟踪。
出学校,周皓突然顿步,扭头看看身后人,“咱俩这样有意思吗?”
江羽骞有双有故事眼睛,周皓老早就发现,这人眼睛里有少年人清澈,也有中年人深沉。或者说,眼前这个人,直都介于男人跟男孩之间。
而此刻,江羽骞就用着他那双眼睛深邃地看着周皓,眼神里藏着秋水。
许久,江羽骞才从喉咙里闷出句话,“晚上看电影吗?”
周皓愣几秒,反应过来后骂他句,“你神经病啊!”
“滨江号那个房子,没卖,昨天过去,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扫遍,还买两盆吊兰。”江羽骞紧接着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把钥匙,“这是家里钥匙。”
周皓没有去接,他把羽绒服上上下下口袋都摸个遍,试图摸出根烟来。后来,他才清醒思维:孙奕文为让他戒烟,不准他把烟盒放在身上。
“操!”没有摸到烟,周皓爆句粗口。
江羽骞手依然伸在那里,维持个姿势不变,钥匙还在他手里。
家里钥匙……家里……
他怎有脸说得出来?本来好好个家,他非得瞎折腾,把家折腾没,把人折腾走。他这才想起来,哦,原来他俩以前还有个家。
冬天夜晚,所有情感都被冻结住。周皓这会儿唯想法就是:凭什他江羽骞说什就是什?凭什好事都让他江羽骞占尽?偏偏不要让他如愿。
此刻周皓,又成童年里,那个偏执小孩。
“那是你家!关屁事!”周皓嘲讽地说。
江羽骞手缓缓收回,钥匙重新落回他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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