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挨打。
戒尺举起,这次却没再吓唬李成绮,直直落下!
啪的一声脆响。
谢明月挑得地方很好,打不坏,却疼麻交织,火辣辣的难受。
还没等李成绮反应过来,第二下竟就落下。
李成绮闷哼一声,但因为不服气,咬着牙将全部的痛呼都咽了下去。
“几?”谢明月的声音突然响起。
李成绮一愣,“什么?”
“几。”谢明月重复了一遍。
谢明月是在问他,打了几下?
谢明月平静地看他,坦然自若。
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情绪烧得李成绮面颊滚烫。
谢明月微微凑近,居高临下地问,“陛下,臣在问陛下,几。”
他面容再清丽出尘不过,纵然做着这样的事情,仍有如仙人。
从谢明月清明的眼眸中,李成绮看见了鬓角湿润凌乱,双颊鲜艳,狼狈不堪的自己。
谢明月,仍皎然高洁得如同他的名字。
他素白的手中握着青黑戒尺,颜色反差得近乎于刺目。
他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隆起,李成绮怔然片刻,强迫自己移开了眼睛。
他喉结滚动了下,缓缓道:“二。”
谢明月满意地点点头,原本冷淡的面容缓和了不少,甚至对他轻轻地笑了下。
李成绮下意识地放松了身体。
戒尺猝然落下。
李成绮猝不及防,从喉咙中发出一声闷哼。
“三。”谢明月道。
李成绮一手按着自己被打得火辣辣发疼的手心,被打得心头火气,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谢明月便轻声问:“陛下知道,臣为什么要罚陛下吗?”
他声音恍若清风般,听得人十分舒服,李成绮微妙地感觉到自己竟没那样生气,也可能是酒将五感麻痹得太厉害,他道:“因为周律不准纵酒。”
谢明月却摇了摇头。
李成绮觉得自己刚刚平息一点的怒火一下又升起来了,“谢侯,”他没叫先生,“你现在千万不要告诉孤,周律里没有不能纵酒这一条。”
“有。”谢明月实话实说,“臣罚陛下,不是因为纵酒,”他伸出手,李成绮一时没有躲开,竟有着谢明月的指尖擦过他出现了三道红痕的掌心,谢明月手指冰冷,贴在上面,令李成绮稍微舒服了点,“而是陛下太不设防了。”
李成绮愈发气恼,不假思索道:“孤防你做什么?”
若是李成绮亲近李旒,那谢明月还有杀他的理由,眼下李成绮对谢明月近乎于百依百顺,谢明月杀他干嘛,换个不听话的吗?
就算谢明月真脑子有病要杀他,何必要自己动手。
这话或许别有深意,但还是听得谢明月愣了下,他没想到能从李成绮口中听出这样的话来。
“陛下为天下之主,对于任何人都不设防,”谢明月慢慢道:“若碰到心怀不轨之人,或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