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放心才是。”谢明月回答。
戚不器闻言忽地笑,“陛下诚年幼,不过这和谢相有什关系?”他望着重新坐回去,好像觉得和他谈话没什意义,又拿起奏折翻看批阅谢明月道:“谢相是托孤重臣,还是陛下临终前握着谢相手说,请谢相看顾后代子孙?”
戚不器想起,在他入宫那个午后。
天热得连蝉都不愿意叫声,他本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出门,奈何和陛下半个月前便已约好今日入宫,他总来宫中,轻车熟路,长乐宫中人见到他不需通报,只见礼放行。
那个午后,宫人见他来满眼欲言又止,然而当时他太匆忙,根本没在意这个神情之后未尽之意。
他看见谢明月。
在长乐宫中看到谢明月没什稀奇,李成绮对谢明月早有恩赏,谢明月可自由出入宫闱。
他看见谢明月时才明白宫人是想提醒他谢侯在。
李成绮当然也在。
那个午后太闷太热,李成绮兴许是服药,阖目睡着。
睡得很沉,很安稳。
所以他感受不到,谢明月拿着那把扇子流苏轻轻擦过他嘴唇。
戚不器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他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这样暧昧举止绝不可能发生在君臣之间。
况且,李成绮睡着。
谢明月睫毛轻轻颤,“嗯?”他微笑着问,声音将戚不器从回忆中拉出,好像没听清,不等戚不器回答,他便道:“戚国公,你不是总角之年孩子,不要说这般天真话。”
他执笔批阅。
从戚不器角度能看见谢明月以黑笔写下照准二字。
除却不用朱笔,已与帝王无异。
不论李成绮有没有留下遗诏命谢明月辅政,无论李成绮临终前有没有见谢明月,他都是托孤重臣,这个事实,谁都无法撼动。
戚不器心点点地沉下去。
谢明月做如此正大光明,好像在行极其磊落之事。
何其无耻!
“那把剑,你为何不给陛下?”
再开口,戚不器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谢明月似乎觉得这问题连回答价值都没有,但他还是回答,“若不送,国公怎会震怒来此?”
“谢相知道说是谁。”戚不器回答。
笔堪堪停在半空,谢明月沉思片刻,道:“陛下不喜用剑。”
李成绮身体太差,莫说是剑,任何种兵器他都不会用,也用不,谢明月回答合理而狡猾。
他避重就轻,油盐不进,事已至此,戚不器已经没话再和谢明月说,他站起,面上厌烦不加掩饰。
谢明月将奏折中不合理之处圈起,没有抬头,分心道:“公务繁忙,恕不能远送。”
戚不器脚迈出门槛,回身对谢明月道:“陛下少年时太皇太后恐其孱弱,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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