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辞见裴赠好不容易多问句,便顺着往下说:“是啊,弟他浪荡惯,什样都不挑。”
他以为裴赠对这种话题感兴趣,正准备添油加醋地编造些香艳细节,没想到对方却只淡淡地回句“是”。
虽说文字不带语气,但他觉得裴赠好像不是太高兴。
姚辞满腔想象力无处发挥,又不甘心这结束话题,便拣些不会得罪人场面话说:“从小到大没什亲近人,不太会聊天,跟你说话时候容易紧张,要是有什你不爱听,你告诉,以后不说。”
“跟说话容易紧张?”厉以行淡淡地问,“有多紧张?”
这样问看起来很像调情,姚辞愣愣,撇掉暧昧意味只往夸张里讲:“……特别紧张,浑身抽搐那种。”
裴赠很快给他回复,内容极其简短:“你通讯器是不是漏电?”
姚辞:“……”
所以他刚才为什会觉得裴赠在跟他调情。
姚辞把通讯器扔,人在床上翻个身,脸朝下埋进柔白羽绒枕,手跟着往两侧伸展开,搭在床垫与墙壁缝隙之间时候,摸到痕细微冰凉。
他用指尖把那东西勾出来,抬眼看清是张开门用磁卡,右下角镌刻三位数字跟他那张有两位重复,指向房间就在他隔壁。
数字后面还跟个“路”字,姚辞不难猜到这是姚路名义上房间,毕竟是场替嫁,该掩人耳目地方姚家人不会太粗心。
这层客房呈拐杖形分布,这两间房位于拐杖手柄尖端,别说平常不会有人过来,就算有,也都是住在附近姚家亲戚,十个人里有九个靠姚震吃饭,没有张嘴是堵不上。
姚辞刷开另外间房,虽然这两间实际上都给他用,但姚路明显比他宽敞,装潢也更讲究些,此刻窗纱被他开门气流吹得微微荡起,可以朦朦胧胧地看到阳台上把软椅正对海面,嵌在挡风玻璃底部地灯荧光点点,像星星坠落凡间。
他打开灯,各处走遍,在盥洗室洗手台上看到个泛着金属冷光方盒,盒盖推开半,张类似仿生皮膜东西耷拉下来,旁边还躺着几支封在玻璃管中半透明液体。
姚辞作为演员不是没画过特效妆,望而知这些是帮他扮成姚路手段。
登船派对在夜里十点开始,他还有半个钟准备时间。
姚辞站在镜前转开水龙头洗脸,冷水流过他皮肤,他带着满脸水珠抬起头,这才在今晚第次看清自己。
还是从前那张脸孔,鼻梁高窄,眉目勾人,骨骼感分明却又不失少年气。
唯缺陷大概是肤色有些苍白,然而此刻沾水,被灯光打,倒是平添几分剔透清冷。
他用干燥毛巾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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