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看在眼里心头酸涩,唤道:“木头。”
秦穆靠在窗边吐口烟,平静得仿佛潭止水:“你是来回答那个问题?”
“是来道歉。”沈流亡羊补牢地认错,“不该自作主张干涉你事,那时候……”嘴不知道怎就变笨,斟酌不出该用什贴切词儿来。
秦穆扯扯嘴角,仿佛是疲惫至极笑,又仿佛只是自嘲。“只想知道件事,你能不能说实话?”
“好。”沈流想都没想就答应。
秦穆盯着他问:“除知道这些,你还有什瞒着?”
他迟疑。那刻,天空上慵懒流云、黑暗里逼仄浴室、水池里洗不完鱼和被大雨淋湿面孔像开三十二倍速电影画面,飞快闪过脑海。
目光交错,只消瞬秦穆便捕捉到,他眼睫轻轻地颤颤。
沈流觉得自己心也跟着颤颤,急切道:“可以解释,你给个机会……”
“沈流。”秦穆打断他,平静地说,“那些都过去。你有你立场,易地而处或许也找不到更好选择。没有资格评价,也并不想追究什。只是如今们已经有各自生活,在这场交易结束之后,请你放走。”
时光将懵懂雕琢成理智,将热血打磨成冷静,成熟意味着学会自保护。真实容易受伤,所以人们将喜怒哀乐都变得很淡;敏感容易受伤,所以人们将那些影响自己东西丢在旁;去爱容易受伤,所以人们常常宁愿做沉默寡言被动方。年少秦穆会为那段无疾而终初恋久久伤怀,而成熟秦穆学会用冰冷果决对付暧昧不清旧情。他利落地抽身而退,切断通向自己身边路,甚至连结束语都说得如此体面。
沈流沉默伫立,动不动地望着他,唇线绷得笔直。就在他要开口前刻,手机响起来。
他不得不走。
沈流艰难地叹口气,出门之前顿顿,轻声道:“别抽那多。”
秦穆没说话,他看着窗外漆黑夜空。迎面而来风仿佛直接灌进身体里,将心都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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