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身体仿佛被禁锢在小小方空间里,谁都没动。
过片刻,沈流低笑声,问:“睡着?”
秦穆不答。
背后有温热身躯贴过来,贴在耳畔气息带着漱口水薄荷味儿,清清凉凉。秦穆不理他,只闭着眼装尸体。那人便得寸进尺地探手勾住他腰。手掌在皮肤上摩挲仿佛带细小电流,让人又麻又痒。秦穆忍无可忍:“睡到你自己那边去。”
“怕黑。”男人游刃有余地刷新着不要脸下限,“要抱着东西才能睡得着。”
放屁。秦穆在心里暗骂,咬牙道:“把手拿开。”
“不动,发誓。”沈流贴着他耳朵道。
秦穆见他不再作乱,蜷起身体。因为缺乏安全感,他睡觉时会习惯性地做出自保护姿态来。从前沈流便会从后面拥着他,让他觉得安心。
这样拥抱许久不曾有过。呼吸逐渐慢下来,头脑放松警惕,困倦趁虚而入将两人卷进迷蒙梦境,如两尾逆流而上鱼,穿过时光洪流,溯回失落年月,去寻找遗失记忆。
夜好眠。
秦穆在生物钟作用下率先醒来。
遮光性出色窗帘让整个房间依旧沉浸在昏暗之中。而眼前脸在暗处依然显得立体,眉眼分明,鼻梁挺直,睫毛很长。
据说沈流肖母。他母亲姓薛,名叫薛甯。薛家原本在J城四大望族中占有席之地,可惜站错队,二十多年前被查个底朝天,翻出不少倒卖机密、非法走私、圈地敛财旧账,从此树倒猢狲散,蹶不振,地位也被后来居上王家取而代之。
当年出事时薛甯苦求沈家相助,沈澜审时度势后决定作壁上观,两人感情彻底崩裂。而后薛家式微,薛甯免不遭到沈家妯娌冷嘲热讽,度患上严重抑郁症。沈澜为自身形象并未提出离婚,对她日渐冷淡。这个可怜女人在薛家兴盛时带着资本和荣耀而来,成为沈家巩固势力筹码,却无力挽救薛家危局,眼睁睁看着大厦倾覆,从此成被禁锢在沈家缕可有可无幽魂。
经过长期治疗,薛甯抑郁症有好转,从此长居深山寺庙做起居士,整日吃斋念佛不理闲事,也不再过问儿子情况,有意对他避而不见。后来沈流长大,明白其中因果,便很少再去打扰她,只是逢年过节派人送些糕点表表心意。
他有母亲,却又像是没有,有父亲,却又疏远不像话。
当年他将这些家事改头换面说给秦穆听时候,也是派云淡风轻口气,让秦穆觉得很是心疼。
年少时沈流,眉眼间总有种锋利又散漫矛盾气质,像是无名游侠腰间斜挂剑,又像是山野间桀骜孤狼,带着行素游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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