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
秦穆垂下手,淡淡开口:“沈先生不愿意借话可以明说。”他严肃起来有种硬冷气场,像是出鞘利刃,映着雪月寒光。
“‘沈先生’。”男人将这个称呼在唇齿舌尖摩挲遍,挂起丝玩味笑,“第次听你这样叫,很新鲜。”
秦穆今天折腾得浑身疲惫,这会儿又被他耍弄,火气有些压不住,飞快地反击:“阁下待客之道和J城治安也让感到很新鲜。”
“原来秦律师用是客人身份。”对方恍然大悟显得有些夸张,“就说嘛,无论是面对救命恩人还是旧情人,这种拼命保持冷淡、恨不得划清界线态度都不太合适。”
秦穆无视他嘲讽,但听到“旧情人”三个字时耳根还是不受控制地烫起来,抬眼道:“他们并不打算杀,这句‘救命恩人’言重。不过知恩图报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你想要什报偿尽管开口。怀念旧情就免,往嘴里硬塞隔夜冷饭除让彼此立场变得尴尬之外并没有任何乐趣,沈先生觉得呢?”
“秦律师,在这点上方恐怕不得不提出异议。”男人不紧不慢地说,“‘尴尬’这种情绪本身就很有趣。它是层层伪装下猝不及防裂隙,可以让人露出难得见真实。特别是对于某些像乌龟样爱缩在壳里人而言,旦他们陷入尴尬情绪就会变得尤为有趣……”他抬起手,指尖触碰到眼镜边缘时候手腕却被把扣住。
沉默地僵持让整个会客厅里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秦穆眼神已经完全冷下来,抓着对方手腕力道里含着明显告诫。而那人却熟视无睹,挑衅地向前半步贴近他。那瞬手腕上握力骤然加重,男人毫不在意地拉高唇角。
骤然拉近距离突破陌生人限度,随之而来无形压迫感让秦穆绷紧神经。他不喜欢这种脱出掌控感觉,也不想在这样对抗中示弱。然而眼前人、相对姿势、说话声音……无数熟悉细节像是落入记忆深潭雨点,不停击打着水面,动摇着经年残破封印,仿佛要水底那将沉睡已久怪物唤醒。
不该如此。
秦穆忽而有点无措仓皇。他没有与那怪物再战勇气,也没与眼前人纠缠力气。他疲惫地垂下眼皮松开手,任由那人将自己眼镜摘下来。当那只得寸进尺手抚过他磕破眼角时,秦穆无奈地叹口气,轻声唤道:“……沈流。”
“不叫沈先生?”沈流端详着他眉眼,揶揄道。
“累。”秦穆苦笑,“手机借下,行吗?”
“好啊。”沈流嘴上答应着,没有点儿主动拿出来意思,明摆着是要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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