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瞥了下自己腕上的表。
秒针在跨完一个刻度的十五秒后,床上的迟等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眼眶充血,骤然睁开的一刹那带着几乎嗜血的凶意。
白年眨眼的速度慢了零点几秒,随后冷着嗓子嗤笑道:“怎么?”
迟等重新闭上了眼睛,他在自己睡着的床单上蹭了蹭脸上冒出来薄薄的一层汗水。
他压了许久,bao虐的情绪,凶神恶煞的面部表情才勉强算是平静了下来。
“疼。”
他哑着嗓子,像是水缸里的鱼在水里吐气泡一样吐出了一个意义模糊的词语。
“嗯?”白年情绪十分稳定。
不管是面对迟等散发出来狂风骤雨般的气息、还是萎靡不振等一切气息时,他面上都平静冷淡,不为任何其他事物所干扰。
迟等的声音便愈发可怜起来了:“头疼。”
他嗯嗯出两声痛苦的声音,声音中还夹上了一些故作可怜的埋怨,“你让我想我的精神体,我仔细地想了很久。”
迟等睁开眼睛,他的眼眶内仍旧很红。
可能以为刚才的疼痛,眼眶内都盈盈着薄薄一层水迹,他睁着双眼,无辜地看着白年:“让我很疼。”
“非常疼。
但是却保持了理智。”
白年像是在观察样本数据一般,平铺直述地陈述了一句。
迟等犹豫片刻,对自己下了结论:“我,”他顿顿,声音中夹杂了两分自我怀疑,“可能没有精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