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盛夏天,地面接近四十度高温,是砸颗生鸡蛋都能瞬间炸成荷包蛋程度,焦躁被推到极点,人走在路面上,仿佛连眼前都燃起火星子。
许临清到家时,T恤衫已经被汗濡湿,戴在头上帽子冒着热气,整个人跟刚刚从水里捞起来似,进入老式小区,听见附在槐树上蝉没完没地叫个不停,他越发烦躁,加快脚步想早点进入阴凉处。
小区电梯坏两天也没人来修,许临清只瞥眼,就认命地爬起楼梯,他住在五楼,其实多走两步路不算太费劲,只是今天心情实在糟糕,爬楼时候脚步都有点凌乱。
他刚从医院回来,继父肾病恶化,急需笔高昂手术费,许临清去年才毕业,穷二白,许家唯值点钱就是二十来平方地儿,他在路上甚至已经琢磨好过两天就将房子抵押给中介,卖多少他心里没个底,但起码得够继父手术费和后续疗养费。
他这样想着,人已经到五楼,出乎意料是,他家平时鲜少有人问津门口竟然站着三个人,最惹眼是为首三十多岁女人,头蓬松卷发用珍珠夹别起来,面容姣好妆容精致,穿身红色套裙,整个人看起来很有七八十年代港星韵味,她身后两个男人皆是黑色西装,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保镖之类职业。
这样个陌生而优雅女人站在灰呼呼老式居民楼里,就像是破旧盆栽种娇艳玫瑰,不免有些违和,而女人出现在许临清家门前,就更是让他费解。
他将太阳帽随手摘,露出汗湿发和俊朗面容,平复呼吸,对上女人眼,还算礼貌地询问,“你找谁?”
他只当女人是找错家门,却不曾想,那女人上下打量他两眼,露出个很是温婉笑容来,竟是直呼他名字,“你就是临清。”
许临清怔,疑惑地看着她,她依旧笑着,“你不认识很正常,”顿顿抛出个惊天信息,“是你同父异母姐姐。”
未等他消化掉这句话,女人便说,“不请进去坐坐吗?”
在许临清记忆里,父亲直是缺席角色,直到他七岁时母亲嫁给现在继父,他才尝到缺失多年父爱,可是关于他生父,即使两年前母亲逝世,她也绝口不提,许临清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有得知关于生父消息可能性,却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陌生姐姐来,他在原地站好几秒,背上汗像小溪般往下肆意地流着,整个人躁得不行。
但最终,他还是找出钥匙将门给打开。
许临清很好奇这个突然出现姐姐是为什而来,总不可能二十二年无声无息,在这时忽然亲情感爆发想要将他接回去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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