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许冬时沉静地站在窗前看高架上车水马龙,他唇瓣紧抿,半边脸浸在昏暗光线里,微微出汗掌心半握着,神情却很平静。
他在等个消息。
震动手机将他从深思里拉扯回现实。
许冬时几乎是瞬间就接通电话,半晌,微蹙眉头渐渐松弛,又快速地拢起,呼吸微急,“好,知道,现在就过去。”
他迅速挂断通话,马不停蹄地下楼。
许尤山见他仓促身影,不明所以道,“出什事?”
许冬时仿若未闻,脚步越来越快,走出许家大门甚至小跑起来。
许玙车子驶入别墅区,他与对方擦肩而过,跑出去段距离,听见许玙在身后喊他,“哥?”
许冬时回过头,五官在银辉之下越显清冷,他深深注视许玙眼,眼里尽是冷厉与排斥。
许玙触及许冬时眼神,神色微微变,继而大步上前想要将许冬时抓回去,可是还没等他接近,辆迈巴赫停在许冬时身旁,车门打开,脸冷霜傅驰出现在月色里。
许冬时和傅驰并肩而立,与许玙形成对立局面。
许玙浅色眼瞳似有裂缝滋生,他今早有多春风得意,如今就有多难以置信。
许冬时没心思跟许玙在这里耗着,对傅驰道,“走。”
说罢,不再看神色难看许玙,与傅驰消失在夜色里。
仅仅只是这幕,许玙顿时便猜出七七八八,他望着扬长而去车子,沉着脸拨通电话,越听面色越发青灰,听到最后,就像是原本在天堂人脚踩空,巨大失重感让他脸色惨白。
声巨响,手机从许玙掌心脱离,重重地摔在地面,四分五裂。
—
许冬时和傅驰赶到医院时候,律师和周助在病房外候着,而顾崇海意识已经不太清醒,医生正在给他注射药物,延长他人生最后时刻。
许冬时忍着悲痛推开病房门,房间里仪器滴滴答答响个不停,顾崇海只剩下副骨架子躺在床上,浑浊眼睛半睁着,顾天呆呆地坐在床边。
整间病房被死气沉沉笼罩。
“小天。”
许冬时像是怕吓到顾天,声音放得很轻,他缓步走过去,搂住顾天肩膀,顾天抬起红通通眼睛,天真又迷茫地看着他。
傅驰和医生交涉过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四人。
顾崇海呼吸缓慢,眼睛动动,许冬时立刻上前去用力地握住他手,强作镇定道,“切都很顺利,你别担心。”
顾崇海手无力地抬下,傅驰会意,替他拿掉氧气罩,神情沉重地站到旁。
哪怕已经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到这日还是让人难以接受,许冬时深吸口气压下胸腔里酸涩,见顾崇海嘴唇张着,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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