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元目光悄悄落在他脸上,见他神色暗淡,不禁觉得是自己到来使得陈景屿又死气沉沉,可纵使如此,他也难以控制自己想要见陈景屿心。
这些时日,他想又想,他现下是掌握南朝生杀大权之人,天底下草木、土灰都归属于他,陈景屿自然也是属于他,既是如此,他又何必执着于不堪过往不放?
也许,他能与陈景屿,从头来过。
待陈景屿回过神来,才发觉李知元离自己很近,近到,他能闻见李知元身上木檀香,丝丝缕缕钻进他鼻息,叫他恍惚异常。
陈景屿连忙仰身子远离,怕离得太近,惹得李知元气恼。
李知元眼神暗暗,说道,“这几日,可有好好用药?”
陈景屿毕恭毕敬地说,“回陛下,日三餐皆有服药。”
“那,你可有觉得身子舒适些?”
陈景屿颔首,“承蒙隆恩,已有好转。”
两人这干巴巴问答,似是两个陌生人。
李知元莫名有些烦躁,他气陈景屿对他如此冷淡,却又不知如何打破二人之间看不见壁垒,只得生硬地让宫侍传膳,言不发地进食。
两人吃顿极其沉闷晚膳。
用过膳后,李知元便让王公公把未处理完折子承上来,坐在旁批阅。
屋里燃着炭,外头冰天雪地,里头却十分暖和。
整整个时辰,李知元都埋头处理公务,把陈景屿晾在边。
陈景屿本也是个耐得住性子人,只是屋里多李知元这个大活人,难免心思活跃
为何不到御书房处理事务?
为何不搭理他?
为何这银炭越烧越热?
待陈景屿抹额头,却是出薄薄层汗。
这时,屋里忽传来声响,原是李知元气恼地将奏折往地上扔。
王公公连忙去捡,陈景屿听得李知元哼道,“这帮老古董,又在催子嗣之事。”
陈景屿顿时想起自己和陈景屿未出世孩子,心口密密麻麻地疼,坐立不安甚至想要逃离。
岂知李知元竟然把眼神递过来,神色略显怪异地问他,“陈卿,你有何想法?”
陈景屿面色骤变,半晌说不出话来——李知元明知他之痛,为何偏偏要撕开他伤疤。
24.
明轩殿静得能听见银炭噼里啪啦燃烧细碎声响。
陈景屿心好似也在火上煎熬着,他垂着脑袋,半晌才慢慢抬起头来注视着灯火下李知元,“陛下想听什话呢?”
李知元拿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扣着,他心中其实有些期待陈景屿会说点什,能不能与他心意相通,“如实道来便是。”
“依臣之见,”陈景屿如鲠在喉,“龙嗣乃南朝大事,半点马虎不得,现下夜已深,陛下也该移步凤鸣殿。”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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