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擅离职守可是大罪,你当真要回去?”陆尘着急劝说,“再者你手臂上还有伤,倘若途中出什意外”
沈雁清换上骑装,用木簪重新盘好散落墨发,道:“已将该交代事情都记录在宣纸搁于书桌上,这两日就有劳陆大人。”
王铃枝端着药碗进内,“沈大人,这是太医院研制新药。”
“有劳。”沈雁清接过瓷碗,口气将药汁喝下。
陆尘目露担忧,“这些药还未知是否可以治疗疫症,沈大人莫要再拿自己身体做试验。”
沈雁清低声,“百姓喝得,自然也喝得。”
共事多日,王铃枝已完全抛却对沈雁清不满,闻言钦佩道:“沈大人为民竭尽心力,等自愧弗如。”
沈雁清并未将夸赞放在心上,又嘱咐些紧要事情,最终说:“会尽快赶回来。”
陆尘颔首,“下官知道怎做。”
沈雁清系好袖口,郑重作揖,从驿站后门离开。上马之时他眼前暗,顷刻又恢复清明。锦州离京都近百里,他需要用最短时辰回去,确保纪榛安然无恙再赶回来,半点儿时辰都耽搁不得。
近来他因治疫事多觉少,再加上手臂上被疫民咬出来伤,又以身试药,精神远不如寻常时充沛。沈雁清握紧缰绳,强定心神,挥鞭踏出锦州城。
风也潇潇,雨也潇潇,远方意中人,催归南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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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榛被扣押在三皇子府日夜,这处不比沈府,守着院子可不是什奴仆,而是身挂铁刀侍卫。他几次萌发冲出去心思,脚方迈出书房,瞥眼侍卫肃穆神情便打退堂鼓。
颈子上掐痕变得青紫,连吞咽这样简单动作都会引起涩痛感,足以见得李暮洄下手有多重,纪榛毫不怀疑,若没有前来禀告侍卫打断李暮洄杀意,他定会命丧当场。
陌生坏境让纪榛坐立不安,亦怕李暮洄心血来潮又要他性命,可相比于此他更关心远在千里外兄长如今是何光景。
在第五次想见李暮洄被拒绝后,纪榛终究是坐不住。
“殿下如今在何处,他不来见,去见他。”纪榛双拳攥紧,“你们让开。”
说着就要冲出去。两个侍卫唰亮出刀挡住他,“纪公子,不要为难小。”
银刃光芒冷厉骇人,纪榛被逼得倒退两步,咬牙,悔恨兄长幼年要教他习武时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半点儿三脚猫功夫都没学到,如今才会处处受人牵制。
纪榛不肯进屋,侍卫刀也迟迟未收起。正是僵持不下时,从斑驳树影里走出道高挑身影,凉飕飕道:“想见本殿,就不怕本殿再杀你回吗?”
纪榛看清李暮洄脸,喉咙仿若又被重力掐住,难受得他呼吸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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